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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康熙心中也明白，太皇太后年纪大了，身子骨也不若之前硬朗，但是自他登基，他这位皇玛嬷就陪伴在他身边，为他指点江山，帮他扫清内忧外患。
这么些年来，他虽然早已能够独当一面，但祖孙之间的感情却始终浓厚如故，他接受不了有朝一日皇玛嬷会离开他。
卿宁一直很敬重太皇太后，往年的除夕宴，她都要前去问问太皇太后的意见，如今太皇太后也不能再操心这些琐事了，卿宁只觉得心中空落落的。
她一有时间，就去慈宁宫陪太皇太后说说话，在太皇太后身边侍疾。
太皇太后是位很智慧的女性，虽说她如今身子不好，但说话间依旧风趣幽默，好似一点都不为自己的将来担忧。
临近除夕，太皇太后精神头好了些，说自己尽量会来参加除夕宴，康熙心中虽高兴，却叫玛嬷不要勉强，这些虚礼都不要紧，最要紧的便是玛嬷的身子。
除夕宴上，已经封为贵妃的佟佳映月首回带着皇贵妃生的五公主出现了，五公主身子一直很差，这么些年从未踏出过宫殿一步，现在公主已经两岁有馀了，佟佳贵妃才第一回带她出来参加除夕宴。
公主身子裹得极其厚重，穿着精致的小夹袄，上面有佟佳贵妃亲手绣制的纹样，佟佳贵妃紧紧抱着公主，手上也没有戴护甲之类的东西，一双玉手素净却又姿势端正，一看就是经常抱了孩子的。
卿宁也是第二回见这思柔公主，只见她身子瘦瘦小小的，看起来比同龄孩子还显得小些，她面容如当初的佟贵妃一般白皙，眉眼间也有几分相似，她缩在佟佳贵妃怀里，对待外头的一切都是怯生生的。
「皇后娘娘莫要见怪。
」佟佳贵妃向卿宁解释着，「这五公主自打出生起，就一直没出过宫，她身子一直不好，臣妾便也没教她什么礼数，如今连话都不会说上几句呢。
臣妾今日也是瞧着是个喜庆的日子，便想着带她出来看看，见见各位娘娘和兄弟姐妹们。
」
「无妨，本就无需讲究那些虚礼，本宫只是瞧瞧五公主罢了。
」卿宁语声温柔，「佟佳贵妃，你将公主照料得很好。
」
「姐姐去得早，这都是臣妾这个做妹妹的该做的。
」佟佳贵妃看向五公主的眼神中也满是慈怜，「如今看着她平安长大，臣妾心中比谁都要高兴，若是姐姐在天有灵看到，心中一定也是不胜欢喜吧。
」
第60章
佟佳贵妃这就急着开始了，也不等等哀……
「皇贵妃瞧见，心中一定很感激，她当初最放心不下的便是公主。
看佟佳贵妃如今也有些憔悴，照顾公主的同时，一定也要顾好自个儿的身子啊。
」
佟佳贵妃生得并不出众，与先前的皇贵妃相比，更是相差甚远，二人虽说是姐妹，但佟佳贵妃身上并没有皇贵妃那种高贵雍容的气质。
她刚进宫时气质更是一般，皮肤稍黄，五官也只勉强称得上是齐整。
佟家本就没想叫她进宫，听说这是她自己争取来的，一心想进宫来照料姐姐的孩子，佟家瞧着她心诚，别的女儿又大多已经出嫁，要么就是已经在谈婚论嫁，没有想进宫的心思，便打点了要佟佳映月进宫。
想来当初佟家顾虑的便是凭着佟佳映月这副相貌，进了宫究竟能不能获得恩宠。
如今进宫多年，她的气质的确比初入宫时好上了不少，眉眼有了宫人精心点缀，瞧着也比往日清秀了不少。
只是那皮肤依旧是显得有些蜡黄，即使用脂粉掩了也无济于事。
「多谢皇后娘娘关心，臣妾晓得了。
」
卿宁一直对佟佳贵妃很好奇，因而才藉故来与她多说了几句话，但看这佟佳贵妃无论何时都语调平静，表情也瞧不出什么情绪来...卿宁知晓面前这个是个城府深的，便也没再多说什么。
宴席开始后，太皇太后的座位上依旧空着，康熙眼中难掩的失望。
就在这时，一道熟悉的声音带着笑意传了进来。
「这就急着开始了，也不等等哀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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