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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听你居然让我出手帮忙,就算要我的脑袋也是成的啊,全然无法拒绝,赶紧跪坐在你身后的草地上,拍着胸口:‘姑娘有事只管吩咐。
’梵仙子,你那个时候用得着我,便能记得住我的大名,此刻却什么也想不起来了么?嘿嘿。”
杨宗志微微转头一看,见到红灯高照下,梵妙霓露在外面的妙目中泛起沉思之色,仿佛正在回忆费沧所说的往事,他心下一叹,暗想:“凤舞池每过二十年便会派出两位传人出山修道,二十年前是梵尊者,二十年后却又是洛素允和秀儿,每一代传人都是如此出众,怪不得就连二叔也沉迷在她们的美色中,无法自拔。”
低头一瞥,见到不知何时,丁娆娆酥软无力的斜靠在自己的胸前,美眸紧闭,小嘴中隔着面纱轻轻的在胸口上哈着热气,甜甜的香味顺着鼻下涌起,一时身子骨却更是瘫软的动弹不得。
费沧阴笑着讥讽道:“你伸手指着草地上的男子,对我抹着眼泪说:‘你……你能不能治好他的伤?’梵仙子,那个时候你有多温柔啊,一点也不会盛气凌人,我过去翻看了那男子,对你回答:‘他被人打碎了内腑,医治颇为不易,不过既然姑娘有命,我就是拼尽全力也会把他治好。
’心里面却在想:‘这男的是谁,为何你会这么着紧他的性命?’我从怀里取出银针,便要对他开膛破肚,这时候你伸手拉住了我,犹豫了良久,又对我说,‘慢着。
’我奇怪的抬起头,看到你在草地上来回踱步,裙角轻摆,心中却早已是沉醉的无法克制。”
费沧深吸一口气,低头唤道:“妙霓,如果时日永远停在那一晚该有多好,我一辈子可以陪在你身边,便是让我少活十年二十年,我也甘愿。”
周围的弟子们一个个厌恶的蹙起了眉角,见到费沧这等猥琐可怖的面孔下,说出如此恶心的话语,几乎便要呕吐出来,费沧的眼神中只有梵妙霓,对其他人瞥都不瞥一下,丁娆娆斜靠在杨宗志的胸前,芳心中却是只有甜蜜满足,侧耳倾听着胸腔里有力的怦怦心跳,而自己却是怀中小鹿乱撞,小脸幽幽的红透,耳朵里只能听到自己和杨宗志的心跳声渐渐合二为一,便再也听不到任何事了。
费沧道:“我见你走了半天也不说话,树林中冷风吹响枝叶,我担心你害怕,便开口问你:‘姑娘,这人……是谁,他又是被何人所伤?’你停下脚步,低头看着我,叹气道:‘哎……他是被我打伤的。
’我大吃一惊,心想:‘你既然打伤他,为何又要救他?’只是抬头看着你,见到你的眉梢可怜的蹙在一起,心里面早就软了,你问我:‘你有没有法子,既让他不会送命,又让他从此以后只听我的话,不再同我作对?’我拍着胸口道:‘只要姑娘有命,费二必定给姑娘达成。
’低头默想一会,又说:‘截断他脑内的神道和百会两个穴位,可以让人神志不清,只要姑娘用法子锁住他的念力,便能让他对你言听计从。
’你一听,果然来了兴致,赶紧凑过来问我这法门是什么。”
费沧深吸一口气,眯着老眼缓缓吐出道:“仙子的身上可真是香啊,过了这么多年,我还记忆深刻,你一走近我,我便心头茫然,将这法门全数告诉给你,你这才让我对那男子施救,等他醒来后,你用我传给你的法门对付他,可那男人的性子硬得好像精铁,你用了好几回都无法凑效,我忍不住心急想要去帮你,没想到那男子忽然咬破了舌尖,和你又打了起来,他旧伤未愈,原本就不是你的对手,打了没几下,慌忙跳进一人高的草丛中逃走了,我看的好生惋惜,走到你的背后便要劝慰你说话,没想到……没想到你这个时候却是回过头来,对我灿然一笑,冷风吹过,正好拂起你的面纱,我就像被雷电击中,脑子一迷,便晕倒在地。”
众人听得大吃一惊,想不到费沧为何会忽然晕倒,只不过看他的模样,神情激动,眼睛里透出怪异的赤红色,跳起身子对梵妙霓恶狠狠的道:“我再醒来的时候,已经回了长白山,我大哥告诉我,是他无意间路过那里,将我救了回来,他看到我们时,你正在仰天大笑,将我踩在草栗上娇喝:‘哼,你传了我这么个无用的法门,我便先拿你开刀试试,费沧啊费沧,你这癞蛤蟆竟然也想觊觎天鹅肉,我一看见你这恶心的家伙,便有杀你之心。
’你一边说话,一边恶狠狠的一巴掌抽在我的脸上,打得我……打得我满嘴的牙齿只剩下独独的一颗,哈哈,打得好!
打得好!”
费沧的神色渐渐变得癫狂,说罢鼓掌哈哈大笑起来,笑声悲凉,大嘴张开露出一个空洞,凤舞池的众弟子们个个露出不忍之色,便是闭目的丁娆娆也忍不住睁开秀眸瞥了一眼,继而又赶紧闭上秀眸,朝杨宗志的怀中缩了一缩。
费沧跳起身子,向梵妙霓酥软的身躯走了几步,抬脚道:“梵仙子,你如此忘恩负义的对我,你说是不是做梦都想着有今天,回到长白山我还不信大哥的话,和他大吵大闹,造成我们兄弟之间反目为仇,大哥不许我出山找你,直到看见这一嘴独牙后,我才真的相信,原来那气质高绝的凤舞池丽人,竟是这般心如蛇蝎的恶毒贱妇。”
费沧说到这里,抬手向杨宗志脖子下一抓,取出一块紫气盎然的小玉,嘿嘿狞笑道:“前几天,我在这小子的脖子上看见你们凤舞池的神玉之符,知道这小子要来神玉山,便在心想,我报仇的大好机会到了,这小子虽然年纪轻轻,可是闹事的本领却是不小,也只有他,才能将你们神玉山搅成浑水,我便能偷偷的摸上山来,果然你们今天的心思都在他身上,山门下无人把守,我在你们的殿门外蹲了一整日,想尽各种办法,看到你们用池水做饭,这才心生一计,用软经散将你们都迷倒了,哈哈哈哈!”
杨宗志听的眉头一皱,暗道:“原来是这样。”
继而又想:“早前在长白山求医时,听二叔说要救一个人,便要人拿身上的器官作抵押,否则概不援手,原来他十多年前被梵妙霓所害,心有余悸之下,才会变得这般性子古怪。”
丁娆娆却是心头一痴,忍不住浑身火热涌起,她只听到最后的“软经散”
三个字,便不由得想起了北斗旗那个迷乱的夜里,蒋征和魏啖合谋作乱,给大家的酒水中下的同样也是软经散,只要服下软经散,无论你有多强的内力,多深厚的修为,也会一天一夜无法聚力动弹,软绵绵的就好像无骨之肉一般。
若不是那一夜,她也不会知道娘亲要害大哥,让她伤心绝望,远走他乡,若不是那一夜,她更不会头一次挥刀杀人,只为了不让魏啖害了大哥,这十几年来,她与世无争的过日子,却在那一夜里发生斗转,一切便再也回不去了。
丁娆娆的心下默默念道:“大哥……大哥……”
清泪如同泉水喷涌而出,抬头痴痴的盯着杨宗志,心想:“这费老伯快要发疯了,不知要做出什么事情来?能救咱们的,或许只有大哥。”
她还清楚的记得,杨宗志一眼便识破了魏啖和蒋征的毒计,甚至娘亲叶若碎的面目,依计行事,假装被他们所擒。
梵妙霓颤声道:“你……你这疯子想做什么?”
费沧哈哈哈哈狂笑道:“我要作甚么?我要将你带给我的耻辱全都还给你,你不是自命清高嘛……我便在你的手下弟子面前,将你剥得干干净净,然后把你的女儿家身子抢到手,和你永不停歇的颠鸾倒凤,将你这无人敢碰的仙子变成最最下贱的荡-妇,等这一天,我可足足等了十多年。”
“你敢……”
梵妙霓颤着嗓音娇呼一声,便是身边的弟子们也都轻叫了起来,丁娆娆朝杨宗志的怀中缩了一缩,凑近过来,喷着口齿晕香道:“大哥……大哥……”
杨宗志被她唤回了神,低头道:“嗯……”
丁娆娆压住嗓门急切道:“大哥,你……你快救救我师父,成不成?”
杨宗志颓然的叹了口气,漫说他此刻连手指头都抬不起来,便是他能站起来,也走不出三步远,方才吃饭时,压根也没想到会在凤舞池碰到这等事,全无提防,他闭着眼睛摇了摇头,丁娆娆的小脸一白,抬头看过去,见到费沧面色狰狞的走上前,哈哈大笑着伸手捉住了梵妙霓面巾的一角,头顶红灯如绵,费沧的眼神里射出的,全都是激动莫名的狂热之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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