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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孙太后,到底是知道庶孽皇帝的脾气,要是她真的作妖,皇帝真的敢杀人,所以孙太后不敢折腾什么幺蛾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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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别人指责你要造反的时候,你最好有造反的实力,这样一来,便没有人指责伱造反了。
闲来无事,下了一手闲棋,能成便成,不能成也不是什么大事。
朱祁钰批阅着奏疏,今夏黄河沿岸暴雨洪灾,这汴梁段的堤坝险些决口,工部尚书石溥还在的时候,修的堤坝经受住了百年洪灾的考验,黄河这条浊龙,在景泰年间到底是没能逞凶。
工部奏闻请银检修沿河堤坝,而刚刚进京,在石景厂排险的工部左侍郎年富主动请缨前往督办,年富办完这趟差,再回京便是工部尚书了。
襄王朱瞻墡上奏言王化鞑靼之近况,羊毛、贡市、编民齐户、牧场划分、官道驿路、设立官厂、官铺等等一整套的王化组合拳打下去,这草原终于安静了不少。
在奏疏中,朱瞻墡也表示了自己的担心,北元汗廷一分为三,鞑靼、兀良哈、瓦剌,其中不乏反对大明王化的顽固分子,这些人的去向值得担忧。
阿剌知院的谋叛,虽然让大明解决掉了一部分的顽固分子,但是草原那么大,不服者众,这些人去了哪里?朱祁钰看向了堪舆图,他知道这些顽固派去了哪里,都跑去了辽东。
范广几次奏疏,都对辽东建州女直表示了担忧,大明的墩台远侯也在对奴儿干都司进行地毯式的侦查。
大明过了战争的间歇期,下一个用兵的地方就是辽东,董山和李满住,胆敢在正统十四年后不服王化,悍然作乱,劫掠大明辽东都司,朱祁钰从没忘记过,只是之前时机不到,现在建奴女真的实力正在快速增长,朱祁钰倒是好奇,建奴们面对巅峰期的大明,到底鹿死谁手。
交趾十三府,浚国公府同时奏禀,今年交趾产粮大丰收,朱祁钰批复交趾诸官应当以稽为决,真切的到田里看一看,确定农庄法的具体规模,人数,懒汉等问题,切实的、实际的奏禀,而不是表功,好大喜功。
朱祁钰的措辞极为严厉,结结实实的训诫,因为交趾诸官的奏禀,并没有实事求是,而是虚报、瞒报、谎报以换取晋升之路,一旦谄媚幸进,大明两京一十八省必然蔚然成风。
浙江、江苏、凤阳、应天府、松江府巡抚联名上奏,向鸡笼岛迁民以图长治,鸡笼岛经过流放犯的数次开发,已经初步有了生存空间,现在到了摘桃子的时候,三省两府已经迫不及待了。
年富在湖广搞出的抢人大战,三省两府没一点办法,这往鸡笼岛迁民,宁愿送去鸡笼岛也不要给湖广凭白占了便宜去。
朱祁钰翻看了文渊阁诸学士的黄贴,又看了于谦的批注,朱批了这份奏疏,这代表着,鸡笼岛不再是流放之地,陕西都指挥刘靖的家眷,是最后一批流放至鸡笼岛的家眷了。
“陛下,出事了。”
一个小黄门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气喘吁吁的说道:“陛下,襄王殿下…”
朱祁钰猛地站了起来,厉声说道:“皇叔怎么了?”
“襄王殿下的长子马上风,薨了。”
小黄门喘着粗气终于把话说完整了,不是朱瞻墡出了什么事儿,是朱瞻墡那个在王府外养外室和室外子的长子朱祁镛,死在了女人的肚皮上。
兴安一甩袖子,厉声斥责道:“说话大喘气!
下次再这样,拔了你的舌头!”
朱祁钰这才坐稳说道:“吓了咱一大跳,上次皇叔在贵州患了疟疾,可是结结实实让咱慌了一个月。”
这其实也不能怪朱祁镛不知节制,这襄王府现在比那盘丝洞都可怕。
倭国来的花魁、朝鲜来的高丽姬、交趾送来的骊珠姬、草原送来的海拉尔甚至还有从奥斯曼王国送来的公主,都送进了襄王府,五湖四海的美女齐聚一堂,争奇斗艳,那场面,想想都可怕。
朱瞻墡又不在京师,这些都被朱祁镛享用了,本来朱祁镛就有些急色,再看着这么多红粉骷髅,可不就突然出事了吗?很快卢忠就带着北镇抚司的仵作到了襄王府,没过多久,卢忠就面色复杂的回到了御书房,俯首禀报道:“回禀陛下,世子服用了虎狼之药,又喝了点酒,这一时兴起,就…就没挺住。”
朱祁钰拿过来了仵作验尸写的文书,看了片刻,只能摇头说道:“就说暴疾而亡,让知情的几个人都不要胡说八道,事涉皇叔脸面,有子嗣的侍妾仍留襄王府,没有子嗣的侍妾,统统打发到白衣庵去。”
“那给襄王殿下的讣告,也说暴疾而亡?”
兴安犹豫了下问道,关乎到了宗室亲亲之谊,兴安当然要请示。
朱祁钰摇头说道:“照实写吧,那是襄王府,皇叔总有一天会知道的,诏皇叔回京送送吧,正好鞑靼王化之事,告一段落。”
兴安领命而去。
远在大宁卫的朱瞻墡正在和罗炳忠处置着大宁卫诸事,尤其是兀良哈三部安置问题,正在进入收尾工作,牧场划分已经完全安置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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