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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夜,简宁看二皇子送来的器械设计图看得困了,洗浴后径自钻进了被窝,没多久便沉沉睡去。
一直在旁边默默写字的云澜舟熬到半夜,才伸了伸胳臂,起身慢慢走到了床前,幔帐两侧还燃着两盏蜡烛,他定定地瞧着简宁的嘴唇。
简宁的下唇颇为丰满,但唇角锐利,颜色浅粉,莹润若滴。
云澜舟捏了捏眉心,他的心中似乎住进了一只蝉,每当看到阿宁变会躁动不安。
今夜月色朦胧,床畔仅剩一盏的烛火微微闪烁,照亮了一片方寸之地,映着昏黄的光,简宁侧躺而眠,眉宇间那股愁绪散了,似乎难得一个安稳梦,这派温和的书生气、和微微敞开的衣襟,融汇成了一种异常难以抵抗的诱惑,云澜舟在原地僵硬地站着,仿佛浑身的热气都在缓缓蔓延,他险些忍不住倾身去亲一亲阿宁的额头。
可他只是坐在床边,碰了碰简宁的耳垂和手心。
过了一刻钟,他吹了灯,转身准备去罗汉床凑合一夜,走了两步顿住了。
简宁每日醒得那样早,发现他没上床睡岂不是要多心?
云澜舟便脱了外衫,轻手轻脚地躺了下去。
他与阿宁原本是盖一床被子,今夜他却没有去扯被角,他心里有种莫名的羞愧,可又不知道那羞愧从何而来。
因为躺下后身子悬在床沿,云澜舟有些睡不着,不敢靠近简宁,就只睁着眼睛望向黑暗。
什么也看不见时,鼻子变得十分灵敏,他闻到了一股熟悉的气味。
那是阿宁身上独有的气息,往日最是能让他凝神安定,可这几日却变了,让他心里燥热难平。
不知不觉间,脑中回忆起了之前在方府听到的某些喘.息声,那两个人当时在做什么,他并不是很清楚,就如同他现在也不清楚自己为何起了反应。
明明看到太子那赤条条的身子和粗鲁的动作,他感到了怪异和恶心,可是闻到阿宁的气息,他却只想紧紧贴近。
云澜舟忍了忍,最终还是想起身,可动作太大,万一惊扰了阿宁如何是好?
身下那物什儿本只会在清晨有动作,从未在晚间……
难道他病了,因为阿宁生病了?
此时百般难受,也不知如何是好,要是以前,他一定要叫醒阿宁为他看看,可是现在……好似有个声音在告诉他,这是极丢脸的事情,极羞臊,绝不可叫旁人知晓。
偏偏这样唾弃自己,又忍不住把手放了下去,寻着本能,呼吸逐渐粗重。
不知过了多久,手都酸了,他才长舒了一口气,出神地看着简宁被浅淡月光映照下的一截耳垂,舌尖和齿关都酥痒起来,好似要一口把那耳垂咬掉。
这怎么行?
阿宁怎么能没有耳垂?
且他也并不想做那样残忍的事,他只是想……轻轻地咬一下,像吃糖那般……
仿佛阿宁的耳垂,唇畔,都是甜的一样。
等他反应过来,才察觉自己已经凑到了简宁身边,鼻尖正不受控制地蹭着简宁的耳廓。
云澜舟像被人打了一拳,猛然起身,匆匆下床跑了出去。
简宁惊醒过来,模模糊糊看到云澜舟仓皇的背影,连白色的衣角都飘得格外急切,还以为自己看错了,揉了揉眼睛问:“殿下你去哪儿?”
“……净房。”
云澜舟只来得及沉声扔下这一句,再不见人影。
简宁听着他的嗓音似乎有些喑哑,也不知是不是吃坏了肚子。
无奈瞌睡虫太重,等了会儿没见人回来,便蒙头睡去了。
一个时辰后,不知道自己干了什么的云澜舟出神地望着手里的锦帕,此时天地静寂,云澜舟心神顿失,脑海空白,好似一切思绪都为了某些他从未察觉的东西让步,让他只能想起阿宁。
其他的东西是虚妄的,只有阿宁的真实的。
云澜舟唤人备水沐浴,但备的是凉水,他沉入浴池后似淹进了水里,四肢无力,浑身疲软,只剩下一颗心在噗通跳动。
第二日,云澜舟想去找太医给自己看看。
他不敢让太医来景阳宫,因为太医一来,父皇会知道,阿宁也会知道,不久,八皇兄和二皇兄也会知道。
照二皇兄的大嘴巴,再不久,全天下都知道他那里得病了。
趁简宁去八皇子宫里看杂书,云澜舟去太医院找了李太医,不为别的,只因李太医年纪较大,想必见过的疑难杂症也更多。
他专门请太医去了隔间说话,粗略地讲了讲原委,太医也有些惊奇,忙给他把脉,可脉象一切正常,李太医沉吟道:“殿下身子安好,十分健壮,若是时常……举……那也许是气血太旺盛,微臣给殿下开些降火清心的药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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