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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觉得他果然只是个孩子。
身为天子,本就肩负祭天之职,竟敢拿这个开玩笑,祖宗礼法还要不要了?朱翊钧懒得跟他废话,挥了挥手:“朕要去慈宁宫陪太后用午膳,你退下吧。”
高拱不肯离开,痛心疾首的喊:“陛下!”
朱翊钧才不理他,头也不回的走出了文华殿。
张居正今日为朱翊钧进讲,未曾离开,站在一旁,听完了他俩的对话。
见高拱被气得捶胸顿足,心里觉得实在好笑,面上却露出同情之色,走过去道:“高阁老,一同回去吧。”
“……”
朱翊钧打发了高拱,引起朝堂轰动,朝臣都在议论此事。
皇太子天资聪颖,能言善辩,当初在朝会上,一场廷辩,把程文这个言官说得哑口无言,年纪虽小,却隐隐透出帝王之相。
怎么当上皇帝之后,却是这般模样?
乾清宫的正殿悬挂着“敬天法祖”
四个字,他们这位小皇上,既不“敬天”
,也不“法祖”
,小小年纪,无视祖训,不讲理法,这还得了?
他的老师是谁,噢,张太岳,把皇上教导成这样,弹他!
然而,高拱手底下诸位言官弹章还没写好,老天爷就下雨了。
从皇城到京郊,再到附近州府,从夜里到清晨,再到下午,一场酣畅淋漓的大雨有效的缓解了连日来的旱情,且持续了梁三日。
朱翊钧和张居正站在廊下,看着雨水沿着屋檐珠帘般落下来,周遭环绕着雨水冲刷地面的声音。
张居正问道:“殿下如何得知将要降雨?”
朱翊钧但笑不答,过了良久才说道:“我夜观天象,月行西南入于毕,则有雨。”
张居正失笑,《尚书·洪范》有言:“箕星好风,毕星好雨,月之从星,则以风雨。”
这确实是他教的,没错,但谁说就一定准确呢?
以张居正对朱翊钧的了解,他一定是在胡说八道。
这时,朱翊钧却拉住他的手:“先生,咱们进去吧。”
短暂的休息过后,二人回到文华殿内,张居正欲要再接着讲下面的内容,朱翊钧却表示,他今日不想听了。
张居正对他的功课想来严格,但最近发生太多事情,他从太子少师变成了帝师,而他的学生则在失去父亲那一晚,长成了大人。
他知道朱翊钧近来情绪低落,进讲时也时常走神,不想听课,那就不听吧,也不差这几日。
张居正说道:“陛下想做点儿什么,臣陪着您。”
张居正招手让冯保过来,又拿出高拱那封《新政所急五事疏》:“说说这个吧。”
作者有话要说
说起来,万历的定陵是十三陵中最命途多舛的一处,被李自成烧过一次,民国时又被烧一次,五十年代,毫无经验的考古队发掘,大批文物损毁,丝织品硬化腐坏。
到了七十年代,帝后遗骸连同棺材一起,被hwb焚烧丢弃。
我在写这个文期间,查阅过大量资料,很多古迹和文物都在这一时期遭到严重破坏。
第174章朱翊钧把高拱晾了
朱翊钧把高拱晾了快一个月,对方是个急性子,接连又给他上了好几道奏疏,义正言辞的说这件事,但朱翊钧都以处理穆宗后事为由,不予理会。
不过他在奏疏中说的这些,虽然目的是为了和司礼监争权,明面上确实是对一个君主的基本要求,朱翊钧刚即位不久,只能先晾着他,也不好直接和他撕破脸。
他问冯保:“大伴,他这明显是针对你这个司礼监掌印,你要怎么回击他。”
年初的时候,冯保在朱翊钧的争取下只是暂代掌印一职,说是等穆宗病愈,再决定谁来做这个掌印的位置。
现在穆宗驾崩,朱翊钧登极,冯保是皇上的伴读,想把他从司礼监掌印的位置上推下去是不可能了,他和他的门生商议之后,迅速做出调整——通过对小皇帝的控制,架空司礼监的权力。
冯保看着朱翊钧,笑得十分温柔,丝毫不带谄媚的说道:“我是陛下的人,陛下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一切听从陛下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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