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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涯兄……”
千山喝得双眼发红已然微熏，但还有理智，却要比平常胆大了许多，可以去说一些清醒时不好说的话，他语气酸涩的道，“你能不能恢复你原来的样子，愚弟只想看看你真实的脸，否则有些话说不出口……”
虽然这张脸不难看，甚至清秀可爱。
但这毕竟不是他记忆的样子，也与那叫他魂牵梦萦的脸差距太远，在他心里，霜无涯就像是天上的仙人，清清冷冷的，不可高攀。
当年他也是江湖一代俊杰，多少男女投怀送抱，家中也有娇妻美妾，不想自从见了他，从此就变得失魂落魄，让一向高傲的他，卑微的追随在他身后。
只求与他为友。
甚至因此而让江湖黑白两道记恨。
只因霜无涯太强，做事又任性，搅起江湖一片血雨腥风，结仇无数，可他们忌惮他的武功，不敢正面找他，却转而找上了自己。
当年他们逼着他，让自己与他绝交。
他不肯，于是这些人为了泄愤，杀了他全家，他的妻，他的双亲，都死在了他的自私里，他接受不了这种打击，所以从后山悬崖跳了下去。
他回来后，第一时间没关心那个幸存的独子，却是一心在寻找霜无涯，尤其在听说他强掳走了千秋雪后，更是欣喜若狂，心知必是看自己面上，才从神剑门带走此子。
便更不担心亲子安危。
为引他现身，一家家找当年害他的仇人，用的是他名号。
最后，他果然在武林大会上现身了。
江柳理解不他复杂的心思，不为所动，“千山兄弟有话直说就是，我用的什么脸，也还都是我，既然本质没变，那我长什么样有什么关系？”
千山面露失望。
他低头闷了一杯酒，烧得腹中火辣辣的。
不由苦涩一笑，“无涯兄，有一些话我一直想对你说，可当年我始终没有勇气，但今天我一定要将这些告诉你，不管结果怎么样。”
江柳挑了挑眉。
千山又连灌两杯，才看向他，“无涯兄，二十年前我第一次见你，就被兄所吸引。
我根本不想与你做什么兄弟，我，我一直钟情于你，爱慕你，二十年，此心从未改变。
若无涯兄愿接受此情此意，千山便是死于兄手中，亦无悔怨……”
这些压在心里二十年的话。
他终于说出了口。
说出来后，心里长长的舒了口气。
告白结束，他死死看着江柳，等待着他给自己判刑。
江柳眉头紧蹙，他将千山的话在心里转了两回，终于确定，他的确是在向他表达倾慕，他活两世却是第一次遇见这种事。
前世他一心修仙，得道后更是清心寡欲断情绝爱。
穿越来这异世，他成了个凡人，但依然与普通人保持着绝对距离，大多数人对他是畏惧多于欣赏，千山是唯一一个愿意亲近他的人。
师尊在上，徒儿有礼（11）
爱情这种复杂的东西，他实在没体会过。
虽他没经历过，但他肯定自己对他是没有爱情的，因为自己听了他的表白，心里除了惊讶，就只有波澜不惊了，他也见过仙人为爱情犯错的，他们都是轰轰烈烈的，要死要生的，虽然他不懂，但也知道爱情是一种浓烈的情感，听了不会是这样平淡的情绪。
江柳想通后，心里也有了定论。
他淡淡道：“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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