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仇凛英心头大跳，有些惶然不知所措，“找我的？”
裴凝莺点点头，“找你的。”
仇凛英把她带进狱中的里间，通常是方扬拿来休息的屋子。
仇凛英：“什麽事？”
他一直擦着脸，可一直没能擦到脸上的那一丝血迹，裴凝莺踮脚，指了指血迹。
巾帕擦过，带去最后一丝悚然的色彩。
裴凝莺抿了抿唇，犹豫。
她还是……不要问罢。
裴凝莺：“没什麽，就是想过来找你。”
仇凛英垂眼，手心都出了汗，“你想问什麽？”
裴凝莺摇手：“没有，什麽都不想问。”
“探番告诉我了。”
裴凝莺：“！”
她一时有些恼，他都知道了还引她步步开口，又把她当笑话看！
？
仇凛英擦干净手，把那些心惊胆战的手汗一并擦去，仿佛这样就能让他平稳心态。
可他还是很慌张。
于裴凝莺看来，他的神情却越来越阴郁了，她颤巍巍：“老、老祖宗，你别生气。”
仇凛英一怔，沉默许久，道：“回去说罢，这里不是说话的地儿。”
裴凝莺小鸡啄米点头，“好的、好的。”
她哪敢不应吶。
裴凝莺乖乖坐在床边，听着隔壁浴室传来的水声，努力平息着杂乱无章跳动着的心。
她后悔了。
她应该直接自首，告诉万岁爷她和太监有一腿，然后当着所有人的面斩她的首，昭示天下这是个坏女人。
裴凝莺闭上眼，不停地抖。
娘嘞，为什麽她要过来！
不知这样拧巴了多久，裴凝莺忽然嗅到了小狗味，不——熏香味。
轻缓的脚步声响起，裴凝莺悄悄睁开一只眼，她看见仇凛英穿着寝衣，洗去一身鲜血与残忍。
仇凛英熄灭一盏又一盏灯，直至她面前最后一缕光消失殆尽。
裴凝莺动了动唇：“我、我不想问！
我困了，我想歇息。”
黑暗中，她隐约看见仇凛英的身影越来越近，直到他好看的面容出现了轮廓。
裴凝莺又闭上了眼。
仇凛英半跪在床踏上，俨然俯首称臣的模样，他心平气和，已经缓释在宫狱中的无措，“获骊没说错。”
嗯。
嗯！
？
裴凝莺心跳一下，这怎麽可能呢！
完全不可能好嘛！
不相信以外，她震惊，意外，无措，甚至，竟然有一点点的欣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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