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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那些被轻易抹除的光点。
它们虽然数量庞大，却彼此孤立。
它们虽然共同构成了这片道场，却各自为战。
它们是一盘散沙。
它们是一群没有统帅、没有阵型的乌合之众。
面对零星的骚扰，它们可以凭借数量取胜。
可当整个世界化作一支纪律严明、意志统一的铁血大军，碾压而来时。
这盘散沙，除了被轻易冲垮，再无第二个结局。
陈阳明白了。
他痛苦地明白了。
他一首以来，都走在一条错误的道路上。
他沉迷于“量”
的堆砌，却忽略了最根本的“质”
的蜕变。
单纯的叠加，永远无法战胜真正的整体。
这个认知，像一把烧红的烙铁，狠狠地烙印在了他的灵魂之上。
然而，此刻的领悟，己经太晚。
轰。
黑暗的浪潮，终于冲垮了最后一道由光点构成的脆弱防线。
那片曾经广阔无垠的元始道场，被压缩到了只剩下环绕在他意识体周围，最后那方寸之地。
数千颗，数百颗，数十颗……
最后，只剩下九颗。
那是他最初创造，也是最核心的那九颗元力光点，此刻正环绕着他，组成了一个小小的、岌岌可危的、最后的壁垒。
它们的光芒在剧烈地明灭，仿佛风中残烛，随时都会熄灭。
陈阳的意识体，就这么被困在这最后的、拳头大小的光明囚笼之中。
道场之外，是整个鸿蒙宇宙沸腾的、无穷无尽的怒火。
它正在积蓄着最后的力量，准备给予他这最后的希望，以致命一击。
亿万年的挣扎，亿万年的求索。
到头来，似乎还是要归于虚无。
陈阳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亲手点燃的这捧希望之火，即将，彻底熄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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