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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的脚步在踏入房间的那一刻就迟疑了。
他的视线扫过被掷在地毯上的镇纸、凌乱的地图、被墨渍染黑的纸角，以及我此刻不正常的神情，眉头明显地皱了一下。
“陛下，”
他换上比平时更温和的语气，试探道，“您……要不要出去走走？”
我没答话，他便继续补了一句，带着半分劝慰半分玩笑的口气：
“就算不去视察，也可以到外面透透气。
哪怕是和我去找家酒馆，喝上一杯，聊点和这些纸堆没关系的事也好。”
我点了点头，没有再逞强。
毕竟我很清楚，如果再这样憋在这间书房里，连日来的高压和失眠八成会让我旧病复发。
约瑟夫也没多说什么，只是替我披上外套，随手收起桌上的几份文件，留待回来再处理。
很快，我们便走出了王宫。
深夜的空气带着凉意，宫墙外的守卫行了个礼，便重新回到各自的岗位。
此时的首都街道，宽阔得像一条空旷的河流，铺着石板的路面在路灯下泛着淡金色的光。
偶尔有一两辆夜行的马车驶过，马蹄声在静夜中清晰得像是在敲击心口。
夜风拂过，带着一丝潮湿的味道，将胸腔里那股躁意一点点吹散。
我的呼吸渐渐平稳下来，步伐也不再急促。
我们并没有往酒馆或是别的地方去，只是沿着空旷的街道漫无目的地走着。
约瑟夫的脚步放得很轻，偶尔侧过头来，劝我放松些，不必总是把神经绷得像琴弦一样紧。
可这些话像是落在了厚厚的玻璃外面，传进来时己经失去了温度。
我的脑子里依旧在想着那张地图，那条虚线，那些被我一遍又一遍推演的推进路线。
夜色、路灯、石板路和夜风的气息本该让人松弛，可我始终觉得胸腔里有个无形的钩子，不断试图我拉回到书房里那堆冰冷的文件和压得人透不过气的计划上。
身后传来一阵清脆的铃声，我下意识地侧身，让开了半步。
一个骑着自行车的男人从我身边掠过，车灯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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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石板路上拉出一道细长的光痕，很快没入前方的黑暗。
我看着那道光影消失的方向，脚步却不由自主地停了下来。
脑海里似乎有什么被触动了。
灵感像是一团燃起的火焰，迅速烧去了先前困住我的那团死结。
速度。
机动性。
路线自由度。
我意识到，也许我一首忽略了一个足以颠覆原有设想的突破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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