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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此刻，他再也无心用餐了。
“这……这不可能。”
他的嘴唇哆嗦着，眼神茫然无焦点地望着帐外硝烟翻滚的天际线。
他原以为那不过是雷瓦尼亚人稍稍有些激烈的垂死挣扎。
可刚才冲进来的通讯军官一口气喊出了“右翼全线崩溃”
、“第三、第六、第八步兵师无法联络”
等多个让人血压飙升的词汇之后，斯捷潘的脑子像是被炮弹犁了一遍一样，彻底空白了。
“将军！
我们要马上撤退！”
另一位身披华丽肩章的上校一把扯掉自己的军帽，脸色惨白的冲进帐篷。
“雷瓦尼亚人己经出现在我们后方，骑兵……他们的骑兵突破了右翼，己经冲到我们的炮兵阵地那边去了！”
“撤退？放屁！”
斯捷潘大怒，猛地一拍桌面，震得茶杯首响，“我命令你重新集结第三与第六师！
让炮兵重新开火！
给我封锁右翼！”
“第三与第六师……第三与第六师的师部都没回应了！”
上校几乎要哭出来，“他们……他们连旗帜都不见了……”
帐中陷入一片混乱。
有军官冲出去试图联络前线，有人干脆瘫坐在椅子上大口喘息，还有人掏出酒壶猛灌几口企图镇定下来，却反而呛得满脸通红。
那些曾在平日高谈阔论、比谁的肩章更宽、谁的怀表更亮的将官们，此刻活像一群被困在火场里的绵羊。
“我们……还有预备队！”
斯捷潘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般大喊，“还有近卫军还没上！”
“近卫军刚刚调去掩护弹药库……也……也失联了。”
“放屁！
！”
斯捷潘将手中的拐杖重重的砸在地上。
“我可是皇帝亲任的总指挥！
你们怎能无视我的命令！
怎能……”
他的话还未说完，帐外便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和枪声。
“雷瓦尼亚人攻进来了！
骑兵冲进主阵地了！”
伴随这一声惊叫，一名帝国士兵浑身浴血、跌跌撞撞地冲入帐中，几乎扑倒在地。
斯捷潘的脸色瞬间变得比纸张还要惨白。
他颤颤巍巍地转身，目光掠过那些倾倒在西处的杯盘还有乱作一团的副官与将军，然后如泄了气的皮囊般一屁股瘫坐在椅子上。
“完了……”
他喃喃低语。
“真的全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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