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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尔第一个注意到我的神情。
他本来正与一旁的阿斯塔低声说着什么，一见我回来便立即住口，眉头微皱。
“……陛下？”
我没有回答，径首走向水池边，把那张己经有些潮湿的照片啪的一声拍在温泉旁的石板上。
“看看这个。”
两人凑了过来，阿斯塔目光一凝，卡尔则在看到照片中人物的瞬间低声惊呼了一句：“阿尔芒？”
“是。”
我几乎是咬着牙说出来的，“被科尔尼亚人抓到了，在他们首都的街头游荡，被巡逻警察带走。
然后，他们现在决定拿这个家伙找我们换点好处。”
卡尔脸上的表情显然也很惊讶，接着开口道：“他们怎么解释这人是怎么过去的？”
“他们应该也不知道。”
我冷笑一声，“如果他们涉及了此事的话，恐怕也不敢这么明目张胆的派大使过来挑衅。”
“八成他们是真的意外的在街头抓到了这个老家伙。”
“阿斯塔。”
我收回视线，转头看向他。
“立刻通知秩序保障局，重新启动边境地区的审查。”
“这一次，”
我顿了顿，语气加重，“重点放在西部，特别是与科尔尼亚接壤的几个关口——诺尔岭哨站、尤斯谷地通道、还有那些走私犯才会走的小道，全都查一遍。”
阿斯塔点头：“我会亲自安排人马。”
我深吸一口气，湿漉漉的发梢贴在脖颈处，即使在温暖的水汽包裹之中，我还是感到了那股寒意重新渗了上来。
“卡尔。”
“在。”
他应声上前。
“这件事的外交程序由你负责，立刻草拟一份引渡正式照会，向科尔尼亚方面提交。”
“同时，准备一份‘情报交换提案’。”
我缓缓道，“既然他们想从我们这儿拿好处，我们就给他们准备一点看上去值钱的东西，换回这个人。”
“别让他们觉得我们手上真的很缺这条鱼。”
“明白，我会亲自去与他们驻雷瓦尼亚大使馆接洽。”
卡尔轻轻颔首，“如果需要，我也可以安排与雷内再私下会晤一次。”
“很好。”
我点了点头，再次望向照片上那张曾无比熟悉却又可恨的面孔。
“如果阿尔芒能无声无息的穿越西部边界，出现在科尔尼亚……”
我低声说，“那说明，不止他一个人能做到这样。”
‘他们’还在。
我抬起头，望向水汽弥漫的天花板。
而且，比我原本想象的，还要厉害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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