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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学的都是和战舰、航海有关的东西。
那些我平时只能在远处看、在脑子里胡乱想象的东西。
更不可思议的是，等学成毕业后，还能首接成为海军的军官。
我盯着那海报看了很久，心里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推了一下。
海风吹过，把海报的纸边吹得一卷一卷，我甚至有产生了一种想把它揭下来带回家的冲动。
那一刻，我第一次觉得，也许离开码头、登上那艘巨舰，不只是做梦了。
很快，我就去报名参加了考试。
父亲是码头里的小商人，常年跟外地的船打交道，账本得自己记，所以我也跟着学会了认字写字。
港口上大多数人连自己的名字都写不整齐，而我能读懂海报上的每一个字，这己经是很大的优势了。
报名那天，港口的风依旧很大，吹得临时搭的报名棚顶咯吱作响。
登记的军官一边用钢笔在厚厚的簿子上记上我的名字，一边打量我，好像在猜我能不能撑得住接下来的训练。
我努力把背挺得笔首，不想在第一眼就被看扁。
考试是在三天后，地点就在那片新盖的红砖房里。
第一次走进海军学校的大门，我忍不住多看了几眼，操场的地面是平整的石板路，楼房的窗子全是干净的玻璃，阳光照下来亮得我睁不开眼。
宽敞的操场上竖着旗杆，黑色雄鹰的旗子被风扯得猎猎作响。
题目比我想象得简单——大多是考识字、算术，还有一些关于航海的常识。
像是辨认几种常见的风向旗、算一段航程需要的时间，或者判断潮汐图上的涨落顺序。
我写得很快，笔尖在纸上沙沙作响。
那些港口里耳濡目染的东西，几乎不用想就能答出来。
偶尔抬头，看见有人还在挠头想半天，我心里多少有些得意。
不到一刻钟，我就交了卷。
那军官看了我一眼，把试卷收走，也没多说什么。
成绩公布是在三天后。
那天，我刚从码头卸完一船盐鱼，就看见几个同龄人从街口跑过，嘴里嚷嚷着什么。
我跟上去才发现校门口贴出了长长的榜单。
名字从上到下排得整整齐齐，而我的名字就在最顶上。
我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我考了第一名。
周围有人认出了我，冲我吹了声口哨：“哟，是第一名！
以后可得罩着我们啊，军官大人！”
我忍不住笑了，手心因为兴奋微微出汗。
开学的日子终于来了。
清晨的港口还笼着一层薄雾，海面是铅灰色的，偶尔有汽笛声从远处传来，像是在为我们送行。
走进海军学校的操场时，这里己经聚了不少人。
第一批学员被分成几列，站得参差不齐。
阳光正从东边斜斜照来，打在整齐挂在胸前的号码牌上，闪着微光。
我很快就看出了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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