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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火烧烤”
的烟火气还顽强地附着在陆仁和林小胖的衣服上、头发丝里，混合着孜然、辣椒面和炭火的独特气息，如同两人移动的味觉勋章。
林小胖心满意足地拍着自己圆滚滚的肚皮，那件印着傻笑猪头的T恤被撑得更圆了，走起路来肚子上的肉都带着幸福的微颤。
他打着饱嗝，空气中弥漫着烤羊肉和蒜蓉茄子的余韵。
“嗝…仁哥，爽！
太够意思了！”
林小胖舔着油乎乎的嘴唇，意犹未尽，“下回…下回我请你！
等我生活费到了！”
他拍着胸脯保证，虽然那“生活费”
的下落多半还是游戏点卡和零食。
陆仁没接话，脚步一拐，没往宿舍楼方向走，反而径首钻进了路边一家霓虹灯闪烁、招牌写着“极速风暴”
的网吧。
门口厚重的棉布帘子一掀开，一股更复杂、更浓烈的气息如同浪潮般拍打过来——浓重的烟味、汗味、廉价香水味、泡面味、还有无数台机器散热口喷出的热风混合着电子元件高速运转的焦糊味。
各种键盘的噼啪声、鼠标的点击声、耳机里漏出的枪炮轰鸣和玩家激动的嘶吼叫骂，汇成一片震耳欲聋的声浪。
林小胖被这熟悉的气息一激，刚才的饱腹感瞬间转化为对虚拟战场的渴望，小眼睛亮了起来：“仁哥！
开黑？搞两把？我亚索贼6！
带你飞！”
他摩拳擦掌，仿佛刚才塞进肚子里的几十串肉瞬间转化成了游戏能量。
陆仁没理他，熟门熟路地走到柜台，无视网管小哥睡眼惺忪的表情，拍出两张皱巴巴的钞票：“包间，两小时，安静点的。”
网管小哥懒洋洋地递过来两张上机卡和一个写有包间号的小铁牌。
“包间？仁哥，搞这么正式？有战术？”
林小胖屁颠屁颠地跟在后面，挤过狭窄的、坐满了人的过道。
包间在网吧最里面，隔音效果聊胜于无，但至少门一关，能把外面震天的喧嚣稍微隔绝一些。
推开包间门，一股混合着陈旧烟味和消毒水残留的怪异气味扑面而来。
空间狭小，只有两张并排的电竞椅，一台大屏幕显示器，键盘鼠标看着还算新，但键帽己经油光发亮。
空气中漂浮着肉眼可见的尘埃，在显示器幽幽的蓝光中飞舞。
林小胖一屁股陷进靠门那张椅子里，椅子发出一声不堪重负的呻吟。
他熟练地开机，输入卡号密码，鼠标箭头精准地滑向那个熟悉的游戏图标，嘴里还念叨着：“仁哥，快登号！
今晚必须上分！
我C！”
陆仁没动。
他拉开另一张椅子坐下，没开游戏，也没看林小胖。
他脸上那点撸串时的轻松早己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林小胖从未见过的严肃。
不是生气，也不是沮丧，而是一种沉甸甸的、带着某种审视和决断的凝重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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