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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极其矛盾、极其打脸的念头，不受控制地在他那被鲱鱼熏得有点发麻的脑海中升起：
系统……虽然你这过程坑爹得让人想自挂东南枝……
但这结果……
他透过防毒面具，望向据点外那片暂时被“清空”
的区域，死鱼眼里闪过一丝极其复杂的光芒，最终化为一句几乎微不可闻的嘟囔：
“……我勉强给你点个赞？”
这赞点得极其不情愿，带着一股浓郁的、被命运强行按头认输的憋屈感。
就在这时，据点东南角，那块捂得严严实实的旧床单被小心翼翼地掀开一条缝。
赵眼镜那张被熏得发青、碎镜片上还沾着点可疑水汽的脸探了出来。
他贪婪地吸了一口相对“干净”
的空气，目光第一时间就锁定了还僵在原地的陆仁，以及他手中那份只有自己能看到的虚拟图纸，在赵眼镜眼里，陆仁就是对着空气在发呆。
“仁……仁哥！”
赵眼镜的声音带着劫后余生的虚弱，但更多的是一种发现了新大陆般的、压抑不住的亢奋，“数据！
有数据支持了！
雷达显示，刚才处于据点下风口方向的丧尸，平均远离速度提升了37%！
行为模式分析显示明显的厌恶回避倾向！
这……这味道！
它……它有奇效啊！
虽然……虽然代价惨烈了点……”
他说到最后，忍不住又干呕了一声。
赵眼镜的话如同最后一根稻草，压垮了陆仁心中那点微不足道的挣扎。
他猛地回过神，死鱼眼里那点复杂的情绪瞬间被一种“物尽其用”
的实用主义光芒取代。
坑爹归坑爹，有用就是王道！
这玩意儿要是真能量产，人手一个挂在腰上，那不比拿着撬棍跟丧尸玩命强？省力！
高效！
还……环保！
他不再犹豫，意念一动，那份悬浮在眼前的虚拟图纸瞬间被“抓取”
，然后他动作飞快地从口袋里掏出之前记录物资的小本子，翻到空白页，将图纸的信息如同烙印般用意念“拓印”
了上去。
复杂精密的图纸简化成了本子上歪歪扭扭的流程要点和几个关键分子式，但核心内容都在。
“眼镜！”
陆仁的声音透过防毒面具传来，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急切，“过来！
有活儿了！”
赵眼镜如蒙大赦，又贪婪地吸了一大口“清新”
空气，才捂着口鼻，以一种随时可能呕吐的姿态，踉跄着冲过据点中央的“芬芳”
地带，冲到陆仁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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