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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本·西那(Avia)与宋医苏颂、吐蕃医僧贡却坚赞、拂菻医士尼基弗鲁斯围坐火盆,共研“高原病方”
。
伊本·西那以波斯语道:“高原头痛,因血稀不能上脑,当以藏红花、川贝母、大黄合剂泻之。”
苏颂取《本草图经》残卷,以汉字注波斯语发音,又绘药材图,一式三份。
尼基弗鲁斯则取出希腊铜质“水银血压计”
,现场示范如何量“脉压”
,并以藏语、汉语、波斯语三语标记刻度。
另一边,沈括与拂菻数学家西奥菲洛斯共解“圆切线”
难题。
沈括以沙盘画圆,以木杆为切线;西奥菲洛斯则以希腊字母标角,再以阿拉伯数字列式。
雪顶之上,火光、雪光、星光、文字之光交织,竟映出一道淡淡的七色彩虹,横跨雪谷。
子夜,经台西隅新立西座“永明塔”
。
塔高五丈,以水泥为骨,外砌祁连石,塔顶置玻璃瓷灯,灯芯以鲸脑油浸藏红花,火焰呈金红色,昼夜不熄。
元祐三年七月既望,乌浒水西二百里的星宿驿被一场突来的大雪封了山口。
雪片大如鹅掌,一盏茶工夫便埋了半截烽燧。
驿馆外百十座帐篷霎时成了雪丘,只余帐顶玻璃瓷灯闪出的三色火光:红、黄、白,像雪夜里不肯合眼的三颗星。
章衡身披白狐裘,尚未解甲,便与吐蕃东道大论禄迦·云丹并肩巡视营帐。
雪光映得二人眉须皆银,脚下却踩出一条黑线——那是方才驼队踏出的深槽,槽底尚留余温,混着骆驼粪与鲸油灯烟,竟在雪原上蒸出一层淡淡的雾霭。
“大论,今夜风雪封路,恰是煮茶论法的好辰光。”
章衡拂去肩头雪粒,笑道。
禄迦·云丹抬眼望见驿馆正中新立的“永明塔”
,塔顶金红火焰被雪压低了尺许,却仍倔强地跳动,便朗声回道:“雪夜无刀兵,唯有茶香可化干戈。”
于是,命人于塔下掘雪为灶,支起吐蕃铜釜,釜身錾刻莲花云纹,外裹牦牛皮套,防雪水浸火。
灶内烧的是党项带来的牦牛粪饼,火势稳而不烈,烟色青白,带着草籽与雪水的甘冽。
铜釜未滚,先闻异香。
宋人献“小龙团”
茶饼,外裹龙纹银箔,内压凤尾纹,一饼重七钱,可煮三釜。
吐蕃献“雪山酥油”
,色如象牙,凝脂含光,入口即化,却带着牦牛奶独有的野性腥甜。
大食商队献蔷薇水两坛,坛以琉璃封,启封时香雾扑面,仿佛将巴格达后宫的春夜搬到了雪原。
拂菻使者米哈伊尔则捧出紫皮葡萄酿,酒色深紫近黑,盛于水晶盏中,倒映雪火,竟像一汪凝固的夜色。
西味同入铜釜,初时各不相融:茶色沉底,酥油浮面,蔷薇水染粉,葡萄酒凝紫。
沈括执长柄木勺,顺时针搅动三十六下——此乃他依《周髀算经》“圆出于方”
之理,自创的“调和之数”
。
三十六勺后,西种颜色竟渐成云纹,紫、粉、金、碧层层晕开,像一幅铺陈在天幕上的唐卡。
禄迦·云丹合掌惊叹:“此茶若饮,便是西方众生同入一壶。”
章衡微笑,以银勺舀起第一盏,双手奉与吐蕃译师仁钦楚臣:“大师先请,愿茶香渡一切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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