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罡风卷着碎雪，刮在脸上像淬了冰的刀子，可厉寒舟连抬手挡一下的力气都没有。
他瘫在青云宗后山的寒玉台上，西肢被玄铁锁链钉穿，鲜血顺着锁链往下滴，在台面上积成小小的血洼，又被山间的寒气冻成暗红的冰碴。
经脉里像是有无数根烧红的针在扎，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撕裂般的痛，而比身体更痛的，是胸口那处空荡荡的感觉——那里，本该是他修炼三年才凝聚成的先天道基。
“寒舟师弟，别怪师兄心狠。”
赵峰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带着虚伪的惋惜，可那双眼睛里的得意，却像毒刺一样扎进厉寒舟的心里。
赵峰穿着青云宗内门弟子的月白法袍，腰间挂着宗门赏赐的玉佩，站在寒玉台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就像在看一只即将死去的蝼蚁。
厉寒舟艰难地抬起头，视线模糊，却死死盯着赵峰。
他想开口，喉咙里却只能发出嗬嗬的漏气声，嘴角不断涌出鲜血。
他怎么也想不通，三天前还笑着拍他肩膀，说要帮他引荐给长老的师兄，怎么会突然对他下死手。
三天前，他在宗门后山的秘境里，意外凝聚出了先天道基。
要知道，整个苍梧域，百年间能在炼气境就凝聚先天道基的修士，不超过五个。
当时他欣喜若狂，第一时间就告诉了赵峰——他在青云宗无依无靠，自入门起就跟着赵峰修炼，早己把他当成了亲师兄。
可他没想到，这份信任，竟成了催命符。
“先天道基啊……”
赵峰蹲下身，手指轻轻拂过厉寒舟胸口的伤口，那里的血肉还在外翻，道基被剥离后留下的空洞，不断往外泄着他仅存的灵力，“师弟，你说你一个外门弟子，无背景无靠山，守着这么好的东西，不是招灾惹祸吗？”
“赵师兄，你……你不能这样！”
终于，厉寒舟挤出了几个字，声音嘶哑得不像样，“先天道基是我……是我凭自己本事得来的，你把它还给我！”
“还给你？”
赵峰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突然笑了起来，笑声在空旷的后山回荡，格外刺耳，“师弟，你太天真了。
这先天道基，只有落在我手里，才能发挥最大的用处。
你以为，李玄长老为什么会同意帮我？他早就看你不顺眼了，一个外门弟子，天赋比内门弟子还好，这不是打他老人家的脸吗？”
李玄长老？
厉寒舟的心脏猛地一沉。
他想起昨天，赵峰说李玄长老愿意指点他修炼，让他在后山寒玉台等候。
他当时没有丝毫怀疑，兴冲冲地就来了，可刚到寒玉台，就被埋伏在暗处的修士制服，玄铁锁链钉穿西肢的剧痛，至今还清晰无比。
而那个所谓的“指点”
，根本就是一场骗局。
李玄长老亲自出手，用特制的法器，一点点剥离了他的先天道基，那种道基被生生从体内扯走的痛苦，比凌迟还要难熬。
他记得自己当时疼得满地打滚，求李玄长老手下留情，可那位平日里慈眉善目的长老，脸上只有冰冷的贪婪。
“还有，你不是一首喜欢清月师妹吗？”
赵峰像是嫌他不够痛苦，又抛出了一个重磅炸弹，他抬手一招，一道白色的身影从暗处走了出来，正是厉寒舟放在心尖上的苏清月。
苏清月穿着一身粉色的衣裙，容貌娇美，可此刻她的脸上没有丝毫往日的温柔，只有冷漠和疏离。
她站在赵峰身边，甚至不敢看厉寒舟一眼，眼神躲闪着，像是在看什么肮脏的东西。
“清月……”
厉寒舟的声音里充满了难以置信，“你也……你也知道？”
苏清月咬了咬嘴唇，最终还是抬起头，语气冰冷：“厉寒舟，我从来就没有喜欢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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