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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初寒叹气，很想和林夏斗上两句，但期末大敌当前，时间紧迫，还是咬牙继续整理错题语法。
“我是真的很感激你们。”
她一边下笔如飞一边说，“我知道我英语基础太差拉分太多，但这段时间我真的努力了，你们愿意带我，我真的很高兴。”
范语低头看着她的卷子，轻声说：“我们不是愿不愿意，而是觉得你愿意努力，就值得陪你一起。”
方初寒鼻子一酸，停下笔抱住范语胳膊：“呜呜呜，语姐你太好了。”
林夏头也没抬：“你再哭浪费复习时间，我现在就把我的卷子都给你写。”
“对不起我闭嘴。”
教学楼后的小道因为长久无人打扫，地砖间的青苔和灰土混在一起，被晒得发干，踩上去发出细碎声响。
范语推开门的时候，陆泽川已经到了，正把保温袋放上旧木桌。
他动作利落，像是做过无数次。
“今天是……”
她扫了一眼桌上的菜色，“炒年糕和红烧黄鳝？”
“嗯，还有个糟货丝瓜炒蛋。”
“叔叔最近是不是看了什么新的菜谱？”
“你猜对了，他最近刷到了苏州人家常菜，”
陆泽川一边拆筷子一边说，“你不喜欢一定要提意见，可以换菜系。”
“没有，我很喜欢。”
她毫不客气地在他对面坐下，接过陆泽川递过来的筷子，动作自然得像是每天都这么做。
因为他们确实每天都这么做。
从第一次陆泽川带双份午餐盒过来，到后来变成每天中午都在这栋空荡老楼里碰面吃饭，谁也没有正式约定过，但默契早就在彼此心里生了根。
教室太吵，图书馆不能吃饭，活动中心安静、凉快，又隐秘，没人会打扰。
他们一开始只是借机落个清静，后来便成了习惯。
“今天方初寒问我中午都去哪儿吃饭，我差点没编出来。”
范语夹了一筷子毛豆，“她说我老是神秘失踪，该不会去哪偷偷补习了。”
“那你怎么回答的？”
“我说我确实在补习，”
范语仔细地挑出一根鱼刺，“补充营养。”
陆泽川挑眉看她：“也不是错。”
“但没说是和你。”
她用勺子搅了搅汤，补了一句，“她要知道我和你一起中午吃饭，不到五分钟季然就要杀过来问为什么吃好的不带他了。”
“你说得季然像我的疯狂粉丝似的。”
“那倒不是，”
范语忍笑，“他只是爱凑热闹。”
陆泽川笑了笑，低头继续吃饭。
午后的阳光透过斑驳的百叶窗，打在他的侧脸上，清晰得连睫毛的影子都能数清。
他们没有继续这话题，安静吃完了午饭。
桌上只剩下空碗，保温壶里的汤里也见了底。
两人默契地收拾干净。
饭后短暂的安静像是一场不被打扰的小憩，饭菜香味慢慢消散在空气中，连阳光都带着一点懒洋洋。
范语低头拢起桌上用过的纸巾，动作不疾不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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