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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我乘坐的火车开始进站了。
随着进站的人流,我好不容易找到了自己的座位,只见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太太正坐在我的座位上,我放好拉杆箱后,满头汗水的低头朝那老太太问道,“大娘,你的座位是多少号?”
那老太太冲我摇了摇头,又拿岀她的车票给我,用另一只手左右晃了几下,我看了一下她的车票,哦,我明白了,这老太太是个哑巴,而且买的是站票,我再细看她的车票,她是到终点站下车,我的神吔,她的行程是我的两倍,两千多公里呀,她这要是站着到站,这么大年纪根本受不了。
我左右看了看,就问坐在旁边的女孩,“美女,这老太太是一个人吗?你见过有人跟她说话的吗?”
那女孩答道,“不知道,应该是一个人,我上来后没见什么人找她。”
我又看向老太太,那老太太收好车票后,就一首望着我,也没有起来的意思,那眼神里闪烁着一种渴望。
这里插一句,我在北京打工几年,来回从没买过卧铺票,总觉得省一分是一分,就是后来工资越来越高,我也是这样,好几次我宁愿买个站票,都舍不得买卧铺,可是,请情人吃饭,给情人买礼物,给情人发红包,却是那么大方,可对自己,就是三个字,舍不得。
我到现在都不明白当时为什么那样虐待自己,为什么这样的享受又不要了呢?不过,这让我在车上的站功更厉害了,本来当兵的就训练过站立。
我记得有一次过年回家,我最长时间在车上站了九个小时,除了上几次厕所,就没坐过一分钟。
因为人挤人,连坐在地板上的位置都没有,而且那次我身上还装着三万多块钱。
我拍了一下老太太的肩,连比带说的告诉她,我们轮流坐这个位置,我下车后,她就可以一首坐到下车,并告诉她我下车的大概时间。
因为那时候,只有在起点站才能买到座位,中途上车的,要想有座位,全凭运气。
那老太太似乎听懂了我的意思,连忙两手合起,不停的表示感谢。
不一会儿,火车慢慢移动了,随着“咣当,咣当”
声的加快,我的思绪也伴随着飞驰的列车向家乡奔去。
途中,那老太太很自觉的和我换坐了几次,但还是她坐的时间长。
我下车时,她站起来又是双手合着,连连表示感谢。
火车到站时,己晚点到凌晨快一点了,我拖着疲惫的身躯拉着拉杆箱走出出站口,一眼就看到了在人群中翘首以盼的老婆和儿子。
儿子一看到我,兴奋地挣脱老婆的手,朝我飞奔过来,嘴里还喊着:“爸爸!
爸爸!”
我赶忙走过去,把儿子抱起来转了一个圈,亲了亲他冻的冰凉的小脸蛋。
老婆也快步走了过来,眼中满是心疼,“火车晚点了,你肯定累坏了。”
我看着老婆略显憔悴的面容,我心疼的说道,“这么晚了,还让你们来接我。”
老婆温柔地笑了笑,接过我的行李箱,说道,“一家人不说两家话,赶紧回家吧。”
我们一家三口手牵着手向停车场走去,深夜老家的这个小城市,显得格外宁静,路灯下我们的影子被拉得很长。
我们坐在出租车上,儿子叽叽喳喳地跟我分享着他这段时间学习上同学中的趣事,老婆则时不时地从后视镜里看我,眼神里满是关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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