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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鸡是土鸡,这个菜是无公害蔬菜,不值什么钱,但新鲜健康!”
她特意强调。
我注意到母亲渐渐放松下来,脸上露出了笑容。
她尝了一口清蒸鱼,眼睛顿时亮了:“这鱼蒸得真好,又嫩又鲜!”
岳母得意地笑了:“火候是关键!
蒸久了就老了,时间不够又生。”
两个母亲开始交流起做菜心得,一个说如何选料,一个讲怎样省火,仿佛遇到了知音。
父亲和岳父则边吃边聊海南见闻,岳父虽然没去过,却能讲出许多海南的故事,原来他年轻时差点被调去海南工作。
“那时候要是去了,现在可能就是另一个光景喽!”
岳父抿了一口酒,眼里有遥远的光。
老婆悄悄碰了碰我的手,低声说:“妈从昨天就开始准备这顿饭了,连市场都没去,用的都是自家存的东西。”
我看着满桌丰盛的菜肴,忽然明白岳母的用心——她要以不花钱的方式,请我们吃一顿大餐。
这是她表达爱与尊重的方式。
饭后,岳母端出自制的芋泥甜点,大家己经吃得八分饱,却还是忍不住尝了几口。
明明首接捧着碗吃了个干净,脸上沾满了芋泥,逗得大家哈哈大笑。
夜幕完全落下时,我们准备告辞,岳母给我父母装了一罐腌制的酸菜。
“都是自己做的,不值钱,拿着拿着!”
她堵住了母亲所有推辞的话。
回家的路上,母亲罕见地没有提钱的事,只喃喃说:“你岳母真能干,一顿饭做得这么体面,还没花什么钱。”
父亲牵着儿子的手,慢悠悠地说:“花钱容易,用心难啊。
人家这顿饭是用了心的。”
我看着父母的身影被路灯拉得长长的,忽然理解了母亲为何总是心疼钱——她不是吝啬,只是更相信实实在在的付出。
而岳母则以一顿亲手做的饭,告诉我们可以怎样既不浪费又能体面地生活。
回到家中,母亲打开那罐酸菜闻了闻,脸上露出欣赏的表情:“腌得真好,又酸又脆,明天咱们也包饺子吃吧,叫上他们一起来。”
我笑了,知道这顿宴请己经产生了最好的回响——不是比较,不是计较,而是相互欣赏,彼此回馈。
睡前,老婆轻声对我说:“妈今天很高兴,她说看到你爸咳嗽好了,这比什么都值。”
灯关了,我在黑暗中睁着眼睛,想起海南的海风和泉州今晚的饭菜,觉得人生实在是奇妙——有时候,飞越千里寻求的疗愈,其实就近在身边;而最珍贵的礼物,往往不标价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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