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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淳风却眼神坚定:“怕什么?历法对错,自有天象佐证。
明日早朝,我自会向陛下陈明利害。”
当晚,李淳风挑灯夜战,将十年观测数据与新旧历法的推演结果一一对比,整理成《论〈戊寅元历〉得失疏》,洋洋洒洒数千言,首指旧历十八处谬误,附带“定朔法”
的详细演算案例。
次日清晨,太极殿朝议刚一开始,傅仁均便率先出列,手持弹劾奏章:“陛下,太史丞李淳风擅改先贤历法,推行‘定朔法’,扰乱历法体系,恳请陛下治其罪,废除新历!”
裴寂立刻附和:“傅太史所言极是!
历法乃国之根本,岂能容小辈随意篡改?李淳风年少轻狂,恐有奸邪之心!”
群臣立刻分成两派,保守派纷纷指责李淳风“乱祖制”
,革新派则以长孙无忌为首,为李淳风辩解:“李丞修订历法,皆是依实测而行,何来奸邪之心?不如让他当众陈明,再作决断。”
李世民看向阶下的李淳风,眼中带着审视:“李淳风,你有何话说?”
李淳风手持奏疏与观测记录,从容出列:“陛下,旧历沿用千年,误差累积己达不可忽视之地步。
臣所创‘定朔法’,以‘总法1340’为统一分母,简化计算,且能精准预测日月食与朔望。
臣敢以性命担保,依新历推算,本月廿三将有日偏食,初亏于巳时三刻,复圆于午时一刻,分毫不差!”
傅仁均立刻反驳:“一派胡言!
本月廿三明明是‘朔日无食’,你这是故意编造天象,蛊惑陛下!”
“是否编造,廿三便知。”
李淳风目光锐利,“若届时无日食,臣愿以死谢罪;若日食如期而至,还请陛下准许推行新历,罢免傅大人太史令之职——他执掌太史局十余年,明知旧历有误却拒不修正,才是真的贻误国事!”
此言一出,满朝皆惊。
傅仁均又怒又急,当场赌咒:“好!
若真有日食,我自愿辞官!
但若没有,你便要身首异处!”
李世民见状,拍板定论:“廿三朕亲往灵台观测,若李淳风所言属实,便准新历推行;若虚妄,按欺君之罪论处!”
消息传回太史局,整个官署都炸开了锅。
有人敬佩李淳风的勇气,也有人暗中嘀咕,觉得他太过冒险。
袁天罡特意从宫外赶来,递给李淳风一枚护身符:“你这孩子,真是敢赌。
不过你放心,我夜观星象,廿三确有日食之兆,只是天象易受煞气干扰,需多加小心。”
李淳风接过护身符,心中一暖:“先生放心,我己布下‘观星阵’,灵台西周埋了八枚铜钱,可稳定气场,确保观测无误。”
接下来的几日,李淳风几乎吃住都在灵台。
他亲自校准浑天仪,反复演算日食时间,连灵台的地面都重新测量了三遍,确保观测位置精准。
傅仁均却没闲着,暗中派心腹去灵台捣乱,试图破坏观测仪器,幸好被李淳风早有防备的侍卫抓了个正着。
廿三这天终于到来。
天刚蒙蒙亮,李世民便带着文武百官来到灵台。
傅仁均站在一旁,眼神紧张地盯着天空——他昨夜己让人偷偷改动了李淳风的浑天仪刻度,就算真有日食,观测结果也会出现偏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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