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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她俩往日无冤近日无仇的，为什么要下此毒手？
过去的时空中，这俩人不知道顾岁寒心中的惊涛骇浪，仍在旁若无人地聊天。
周姑娘打抱不平：“之前您跟我们吩咐过，您不在的时候一切事务听从宋帅的指挥，所以您失踪那两天，我们还都以为您是被宋帅派去做什么重要之事了呢，结果，结果……”
“这有什么好解释的，我都知道。”
姬泠失笑。
周姑娘没有接她的话，只是眼睛红了一圈。
屋子里安静了下来，只有药刀刮在药罐上轻轻的摩-擦声。
过了一会，药上好了，周姑娘回身过去找止血生肉的符咒，姬泠却忽然出声：“对了，我回来得匆忙，还没来得及问。
那日你看见宋帅时，确乎是看见了她正脸是吗？她没有用什么遮挡一下？”
原来周姑娘就是当时亲见宋酿投奔北周的人。
她听见回过身来，思量一会道：“是的，我看清楚了，就是宋帅。
当时她在街上买烧饼，神色十分警惕，一直在左右环视。
我差点就被她发现了。”
姬泠轻轻吐了口气：“……好，我知道了。
对了，虽然让你们先撤回，但是本来就在北朝那边的棋子还是要留意着的。
嗯……比如岁寒，她在朝中位置高，说不定有些消息她更清楚。
黑棋那边和岁寒要多联络。”
顾岁寒没想到会在此处听见自己的名字，不由得竖起了耳朵，但周姑娘只是应了一声，两人便没后文了。
上好药之后，周姑娘就收拾好箱子走了出去，留姬泠一个人在榻上发呆。
落棋阁白棋多黑棋少，而且暗杀之类的活也不是天天有，所以落棋阁的黑棋们还承担着别的工作，那就是像信鸽一样往来在落棋阁各地埋伏的白棋之间，定期将白棋的数据送到分舵负责人的手上，再由分舵负责人筛选信息，决定哪些立刻处理，哪些要汇总之后交到总舵手上。
顾岁寒知道自己在去夺剑之前一直在北周朝中卧底，但她第一次知道自己原来也是归属青州分舵管辖的。
自己的生命居然和已逝的姬泠曾经有过这样有缘分的交集，顾岁寒不由得生出了一种奇妙的感受。
另一边，姬泠又发了会呆，不知是不是缓过了背上的疼，才站起来去柜子里翻出新的中衣穿好，把外袍草草披上。
至于那轻甲，她看了两眼，可能还是觉得压伤口，放在地上没穿。
她拢着衣服下床，走到帘子旁边：“喂，周瑛……”
看样子，周瑛应该是那周姑娘的大名。
可后面的话还没出口，外面忽然传来了窃窃私语声，听声音应该是周瑛跟刚刚那个假大爷。
姬泠猛得住了嘴，就听见那两人的声音隔着门帘清晰地传了过来。
那假大爷说：“喂，你说，宋帅那边到底是怎么回事？”
周瑛道：“谁知道呢，侍棋说大帅是因为北三皇子被杀一事才对她下的手，可是……北三皇子为什么想不开要对侍棋动手呢？就算是他想逃走好了，以侍棋的武功，制服北三皇子绰绰有余了，为什么北三皇子会丧命呢？”
假大爷不甚赞同：“侍棋不是跟咱们说，北三皇子是自己撞上去的吗？”
周瑛：“瞎，这话你也信呢！
北三皇子那种人咱们都知道，有功就上，平时就是一个贪生怕死的懦夫，哪有自戕的勇气？”
假大爷也顺着猜测：“会不会是侍棋早就知道宋帅倾心萧凌飞，所以故意杀了萧凌飞报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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