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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像是打开的闸门，一起奔涌而出。
那个时候母亲重病在床，的确见了一位律师，再见面就是灵堂上，那个时候他看起来还很正派，果然人都是会变的。
“所以呢？”
越景和刀枪不入，宛如一拳狠狠打在棉花上，就连半点情绪上的起伏都带不起，“你再继续纠缠我，我就要报警了，你也不想职业生涯中被写上短暂拘留过的污点吧？”
律师愈发着急，在越景和再次准备离开之前，不顾一切地说：“我的确是受人所托，但也绝对没有说谎骗你，作为当年那件事的见证者，我可以很明确地告诉你——”
“陆鸣当初收养你的确是心思不纯，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你母亲把全部的积蓄都交给了他，还拟定了赠予协议，他是重利之人，怎么可能不答应？”
看越景和没再急着离开，律师如同看到希望，加快语速。
“那个时候的陆鸣还没有成长到现如今可以独当一面的地步，这么诱人的条件，他当然会毫不犹豫地答应！”
“你以为他是毫无保留，没有任何目的地对你好，那才是大错特错。”
这个人在明目张胆地在越景和面前诽谤陆鸣的初心。
但是，他仍旧没有任何激烈的反应。
心中只冒出几个字。
那又怎样？
那天去见陆笑争，越景和听到他那些话时，就隐隐有了一点预感，只是没想到与金钱有关。
他不是完美主义，追求的也不是毫无杂质的感情。
就算那个时候是假的，又能说明什么？陆鸣不是做慈善的，他做出的所有抉择都无可厚非，越景和认为自己没有权利以圣人的道德标准来要求他，他只是一个正常人。
他心平气和地接受了这一切，甚至松了口气，“你还有什么事吗。”
律师怎么也想不到他居然会是这种反应，“你是不相信吗，当年的协议我有备份，我可以拿给你看，越先生，你会明白的，我说的每个字都是真话。”
越景和快要被他烦死了，就在这时，那边电梯门打开，舒愚从里面走出来，见到越景和还在，顿时有时惊喜，快步走过去。
“越先生，那我们改天再见，希望下次可以坐下来心平气和地谈，你只需要记住，那个陆鸣，绝非善类。”
律师推了一把镜框，话说得笃定。
“用不着再见面了，我最讨厌死缠烂打的人，非要让我把话说得这么明白？”
越景和一语双关，舒愚听得恍惚了一下，陡然间尴尬几分。
等律师把车开走，越景和也想离开了。
还走几步就被舒愚快步上前拦住去路，他像是精心打扮过的，头发一丝不苟，笑容谦逊，很有风度的模样，最好的特点是心大，话都快挑明了还能死缠烂打：“景和，我们找个地方谈谈，好吗？”
越景和看了一眼时间：“现在是下班时间。”
“不聊工作，我想说的是私事。”
“我们之间没有私事。”
“……是，是这个道理，毕竟对你来说，我可能就相当于一个陌生人，但对我而言，你是我喜欢了很多年的人。”
提起往事，舒愚变得不那么从容了。
“你肯定不记得，大二的时候我就向你告白过，我知道你的生日是圣诞，本来准备那天说，谁知你生日当天回国了。”
“我还能想得起来，你回学校后心情很不好，还没听我把话说完就拒绝了，你甚至没看清楚我的样子，之后我一直在想，是不是我们接触多一些，你就会发现我的好？可惜，那么多年过去，我始终没能找到这样的机会。”
大二那年的圣诞附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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