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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家，开船吧。”
“稍等会儿哟。”
船家往码头上望了望，“再凑两个人，省点力气……”
“我包船。”
黑屿川打断他，声音里带著点不易察觉的急。
“开吧。”
他不想再等，只想离那个神神叨叨的老道远些。
“得嘞！”
船家眼睛一亮，麻利地解开缆绳，绳子“啪”
地甩到船上，“您坐稳咯！”
櫓板在水里划出个漂亮的弧线，船身缓缓调转方向，往乌城深处漂去。
黑屿川鬆了口气，回头望了眼码头，夕阳把栈桥的影子拉得老长，老道的身影却不见了，像是被暮色吞了。
“在找我？”
声音带著酒气。
黑屿川猛地回头。
另外头的船头，老道弯腰进了座舱，坐在了对面的竹凳上，手里还拎著酒壶，正笑眯眯地看著他。
黑屿川嚇得差点差点跳下船。
“你……你怎么上来的？”
这船明明只有一个跳板，刚才船家解缆时，他看得清清楚楚，岸边没人上船。
而且船身一点震动都没有，这老道就像凭空冒出来的。
最重要的是，他要是从船家靠岸的那头上来他还能理解，怎么是从朝著河流那端进来的。
老道晃了晃酒壶，没回答，反而问。
“想学吗？”
“船家！
有偷渡的！”
黑屿川手指著对面的老道。
“快把他赶下去！”
“怎么，小子想把老头子我扔水里？”
老道慢悠悠抿了口酒，酒液顺著嘴角往下淌，他抬手用袖子胡乱一抹，道袍上顿时多了道深色印子。
“这河湾的水，二十年前我闭著眼都能游个来回，你確定要试试？”
“袁师傅。”
船家这时回过头，手里的櫓还浸在水里，脸上的笑纹挤成了褶子，显然是熟稔得很。
“今儿怎么有空坐我的船？”
黑屿川心里“咯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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