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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子们在东临帝面前倒是都挺自觉的，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
五皇子第一个接过红包，转身就走。
要不是为了妹妹，谁乐意跟这么一群人挤在一块啊。
确认了现在这个情况也偷不出妹妹，那还不如先溜。
看着五皇子走得潇洒，其他几个皇子也都拿了红包离开。
六皇子因为人小，走得也慢，最后拿了红包准备牵着佟妃离开，他一步三回头，既舍不得妹妹，又舍不得父皇，像是在期盼谁能叫住他一般。
佟妃则是完全相反的态度，人都走得差不多了，还磨磨唧唧地做什么呢？赶紧走啊！
佟妃都想抱着儿子走了，却突然听到了身后传来的东临帝的声音：“佟妃，你先留一下。”
六皇子一听这话，噔噔噔就往回跑，父皇叫母妃留下就等于是叫他留下，父皇果然舍不得他，妹妹也舍不得他，父皇和妹妹心里有他。
“父皇妹妹，我又回来啦！”
秀儿对着六皇子呲牙笑，六皇子却突然惊喜地喊道：“妹妹妹妹，你又长牙牙啦！”
秀儿一愣，她又多长了一颗牙牙了吗？她的小胖手伸进嘴里摸了摸，随即笑容更加灿烂，真的耶，她又长牙牙了，离大口吃肉又进了一步了。
两个小孩子惊喜地数着牙牙，寻贵妃则是开口道：“佟妃妹妹，你别害怕，我和陛下只是想问问你关于傀儡的事情，你还知道多少，傀儡是不是女子居多？”
开口的人是寻贵妃，比东临帝好，佟妃的紧张稍微缓解了一点点。
可一说到傀儡，她又更加紧张了。
她猛地跪了下来，声音带着些微的颤抖：“陛下，贵妃娘娘，傀儡之术确实害人至深，若能抓到穆炎勋，请务必斩草除根。”
佟妃懦弱了一辈子，这是她第一次说出这样的狠话。
寻贵妃和东临帝对视了一眼，寻贵妃继续开口：“这是自然，你可以详细说说吗？”
“傀儡是控傀者以牵丝线用手指操控的，一个控傀者最多可以同时拥有十个傀儡。
傀儡制作极为不易，需要有极强的执念，还要承受极大的痛苦，需要人活着的时候活生生的被抛开胸膛注入牵丝线，一旦承受不住就会死去。”
“但成为傀儡之后，就可以永葆青春不老不死，虽然也算不上正常的活人，但有很多想要保住容颜的女子，会自愿成为傀儡。
还有就是从小培养的死士……”
佟妃也很怕死，她也想活着，可若是让她成为傀儡，她宁愿去死。
承受极致的痛苦，然后成为他人的傀儡，受制于人，佟妃觉得这样的“活着年轻着”
没有任何意义。
可总有女子会想不开，觉得保住容颜就能保住一切，事实上这种想法太天真了。
有控傀者存在，就会有更多的受害者，佟妃觉得穆炎勋还是死了更好，对所有人都更好。
至于所谓的爱国……漫国早都灭亡了！
她虽然是土生土长的漫国人，漫国的帝后虽然也是好人，但他们真的不适合做掌权者，佟妃从小看着她爹事事操心，但漫国的百姓依旧过得很苦，随便哪个国家都能欺负，无尽的割地赔款，压在百姓身上的担子越来越重。
被临国统一后，漫国百姓的日子反而好过了不少，这是于公。
于私来说，她真的挺恨她爹和漫国皇帝的。
漫国皇室并不需要她肚子里的孩子，她爹也不该把她当做物品随意送上漫国皇帝的床。
身为漫国丞相的女儿，她可以接受殉国而死，而不是那样憋屈的，作为一个盛放漫国皇子的容器而死。
可她又恨不起来宿儿。
在她最无助最难过的时候，陪伴她的也只有肚子里的孩子了。
在她决定生下孩子的那一刻，她就不得不小心翼翼，怯懦苟活。
佟妃很清楚自己可以活下来是因为她还有利用价值，她也将自己的位置摆得很正，所以东临帝想知道的问题，她也不会对东临帝撒谎。
她只希望，在她和宿儿发挥完剩余价值后，东临帝能看在她配合的份上，放她和宿儿过平静的生活。
“原来是这样，难怪了……”
寻贵妃若有所思，不过这倒是一条线索，降低了一些寻找穆炎勋的难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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