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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过脑袋，看到了精疲力竭，身心交瘁的阎最。
她身着黑色制服，穿戴整齐，这番一丝不苟，英气十足的装扮，第一次与她格格不入。
叶轻胸腹酸闷不已，像是堵了什么东西，让血液堵塞，完全无法正常循环流通。
“是我，我……”
“幸不辱命。”
叶轻面部肌肉扯动，朝着阎最露出了一个难看的笑容。
连着为同一个人开了两次的紧急实验室冰冷无比，现在却突然开始回暖。
明明不是什么生生死死的战斗，阎最却有种劫后余生，万般轰然落下的释然。
阎最说不出话，搭在腿上的手颤抖着抬起，替她撇开横在脸颊上的发丝。
指尖极凉，凉到叶轻觉得阎最是故意的。
特意握了冰块，就等着她睁开眼睛后，冷死她。
这想法化滑稽得可怕，却也生动得可怕。
紫眸落下，两人视线相对良久，阎最第一次败下阵来。
她说：“叶轻，我佩服你。”
从来不渴望得到别人期待的叶轻，也同样是第一次觉得心跳加速。
一种名为满足，一种名为兴奋，一种名为期待的情绪同时交缠在一起，一举涌进血管经脉，传遍全身。
酥麻之感从天灵感一直往下蔓延至脚底板。
叶轻憋闷着笑意，目光撇开，偏过脑袋。
目光又触及那惨白色的天花板，目光一下子虚幻起来，光芒发散荡出的光影变成了彩色。
彩光潋滟，像处于泡泡中的虚幻场景。
这是叶轻在睡过去之前唯一的念头。
她的世界，好漂亮。
……
彻底恢复过来后，叶轻这才从唐老师的口中知晓了为什么阎最会疲惫成那样。
因为从她被发现，到被送往实验室中检查，一直处于昏迷状态。
通过机器检测，她的意识和精神正产生着巨大的波动起伏。
其中最危险的一次，是她的意识几乎微弱到了和植物人一样。
这就意味着，叶轻有很大的可能脑死亡，再也醒不过来，微弱的生命只能进行最基本的维持活动。
阎最自责，在病床边精神几乎失常。
叶轻皱着眉头，沉吟道：“她觉得，是她害我成了那样子？”
“对。”
唐老师点头：“小最这孩子，性子冷，但心却十足十的烫。”
“在总统和各位高层来看你时，她甚至提议，要脱去军装，照顾你一辈子。”
“结果当然是被总统大人严厉批评了一顿。”
唐老师“噗嗤”
一声笑了出来，弯成月牙的眼里却闪烁着泪光：“你说这孩子，傻不傻？”
叶轻笑不出来。
她面色沉郁，内心复杂。
嘴唇嗫嚅了好次，却全然发不出任何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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