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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阳川站在人群前端，原本乖顺的头发被剪成了板寸。
寒风吹着他的发顶，凉嗖嗖的触感灌进身体，不过他却分毫不动，敛眸思索了片刻后，侧过脑袋，冲着身边那率领着另一队士兵的青青和败青珏道：
“这就要死了？啧。”
他轻啧了一声，有些遗憾地歪了歪头：“至少得宰一个神邸吧，不然我总觉得亏。”
青青睨了他一眼，没好气道：“说什么胡话，我们三个等会儿一定会分开，分别率领士兵到其他公国，你小子最好别乱来，听军令。”
“你这个人太没劲儿了？当初像疯狗一样，不计代价追着叶轻跑的劲儿到哪里去了？”
上阳川摇撼着脑袋，一只手在空中不停地摆，只是速度越来越慢，像那种老式钟座里左右摇摆的针。
滴答滴答，时间就以这样的方式流逝，每一秒在死前，都会发出一声惨叫。
不过人们都没在意。
因为这每一秒死了太多次了，一开始倒是叫人紧迫，到了后面也就习惯，直到人们察觉到了什么，在下一次惨叫声响起时，猛地往后看，才发觉那些还活着的每一秒，不多了。
青青面色冷凝，但却没有说任何的话。
“败青珏，你呢？”
上阳川没追问，而是将目光移动，落至更旁边的败青珏。
没等败青珏回答，上阳川气口不断，紧接着说道：“我可是看到你拿了一瓶高度烈酒。”
她拿酒的原因，不言而喻，就是想发疯。
毕竟在保持清醒的状态下，总有规则约束，没办法将这份疯发挥到极致。
败青珏突然耸了下肩，从鼻腔中哼出一股气，咧嘴笑了：“老子可没你那么怂，等老子喝了酒，老子要宰两个神邸，再他妈把这些怪物全都轰下来！”
说着，败青珏双手开始在身上摸索，作战服有些紧，她取东西时倒显得有些困难。
“弑蝶小队……率领各自领导的士兵分别前往斯雷新公国，德利自由帝国，贝曼大公国。”
听到命令的三人一愣，眼中突然不约而同地闪过一抹异光，像是石头落入平静的湖面，一圈圈的涟漪让她们无法淡定。
那里是，她们……各自的家。
她们在那里长大，在那里学习，在那里成为了一个觉醒者，成为了一个真正的人。
败青珏拧开瓶盖，仰头灌了三分之一，刚把酒从嘴边放下来，就被青青一把抢了过去。
她也不管不顾，喝下三分之一后，把酒瓶猛地塞进上阳川的怀里，含着满腔难以咽下去的烈，沙哑着声音，畅快大笑：
“你们说的没错。”
“来这里一遭，总得轰轰烈烈地走吧。”
酒实在是太烈了，青青捂住胸口不断地喘着粗气：“如果能再见到的话，我配你一瓶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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