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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只能自渡的过往。
或许有一天，她能坦然对他说出的时候，才是真的解脱。
沈奉雪拉住她的一角衣袖，轻声道：“与我有关吗？”
顾厌生拍拍他的手，安抚道：“与你无关。”
沈奉雪手指攥得更紧了，心口处又开始隐秘地发疼，眉心都蹙了起来，他挤出一抹温和的笑意，“我想喝水。”
顾厌生用灵力将茶水加热，温度适宜才将他扶起来，靠在她肩上。
一杯饮尽，方觉喉咙好受许多。
月华如水。
他望着窗外的高悬的明月，就这么静静看着，一言不发。
顾厌生便拢着他，用了清洁术将室内打理了一遍，又换了新的被禄，将他瘦削的肩膀老老实实塞进被子里。
过了半刻，沈奉雪才轻轻道：“我可以与你结契。”
顾厌生一怔，倒是有些惊喜得不真实了。
“前提是，魔界与修真界井水不犯河水，相安无事。”
他并未看她，静静道：“能做到吗？”
上一次仙魔大战前，魔族与修真界本已达成协议，两届和平共处，并将沥川外的浮陀原、即龙雪山一带划给魔域，修士不得入内。
可夙夜并不满足，在签订协议的前夕，压制住了体内的羲和，带领魔族发动了大战。
如今，顾厌生从囚灵之渊中成魔，带领魔族占领了几乎全部的地界。
修士反倒如当年的魔族般栖息一隅。
再往前推的话，这片大陆上，有妖族、魔族、人族、还有海底的人鱼族，幽冥川的鬼族。
如今，弱小而漂亮的人鱼族早已被屠戮殆尽。
妖族也只能终日躲躲藏藏，惶惶不可终日。
幽冥之地被鬼王隔绝，鬼族被长拘幽冥不得出，人妖魔也不得入。
族群间的争斗真的是，一刻都从未停止过。
他与羲和曾尝试过，希望两族和谈，却失败了。
今日，他对顾厌生说，“若你做得到，我便与你结契。”
顾厌生紧紧得拢着他，笑得不可抑制，她道：“好啊，我答应你。
我会在结契之前，做好这件事。”
从那之后，沈奉雪接连几日都未再见顾厌生。
那方小院，一如既往生机勃勃，虫鸟啾鸣，花草摇曳。
笼罩在上方的淡蓝光幕，又将此方小小天地隐藏，就如沈奉雪此人一般，世人都知他已醒来，却从未亲眼见过。
上次阴差阳错撞见的几位清世宗弟子，也只是听见了那清冷淡漠的声音而已，也未曾亲眼见到。
乱世十几载，沈奉雪的名字几乎人人皆知，如雷贯耳。
这个名字，在百年前于仙魔大战中崛起，因其清冷尊贵的身姿、飘逸凌厉的剑法、封印魔尊的功绩被尊称为清微仙尊，成为九州修者心中的标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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