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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娘看着那双会笑的眼睛有一瞬间的恍惚，他的眼睛太过好看，像是夜空中发光的星星，让人不忍心去伤害他。
但是有些话她还是要说的，小姑娘刻意忽略着心中的那一丝不忍，冷声道：“余笙，我们不是一个人，我们是四个人，你要跟四个人谈恋爱结婚？你觉得除了她，谁会愿意给你生儿育女和你踏踏实实过日子？我们性格不一样，别人很容易就能发现我们的不对劲，到时候你能忍受别人异样的目光吗？你能接受别人的说三道四吗？”
她说的字字铿锵句句在理，然而作为倾听者的余笙却一直很淡然，表情不曾出现一丝波澜，他盯着她的眸子反问：“所以你要我和你分别存在于这个世界的两端，一辈子不见面不说爱老死不相往来吗？”
他紧紧盯着她，盯得她心虚，盯得她慌乱，盯得她内心惴惴不安，小姑娘抿紧了唇移开了目光没有回答。
余笙笑了，他就知道，她是说不出来那种绝情的话的。
“天凉了，我们回去吧。”
言罢男孩便将小姑娘打横抱起。
男孩的双臂很健硕，抱着她丝毫不费力，行走在崎岖不平的礁石上她都没有感觉到半分颠簸。
小姑娘抬眸看着男孩的下颚欲言又止，若是照她平日里的脾气，被他抱着她一定会揍他的，可是不知是海风太凉还是景色太美的缘故，她那颗永远处于暴躁边缘的心此刻格外平静，想发火却无处可发。
“余笙，你是因为她才会对我们这么好吗？”
她无意识地问出了口。
余笙垂眸看她，勾了一下唇角却不曾回答，夏未晚心脏一紧，答案显而易见，小姑娘的目光慢慢移向了别处。
晚饭的时候夏未晚食欲不佳，她早早地回了房，早早地钻进了被窝，早早地缩回到那具身体里，她不知道自己在逃避什么，总之就是不想再看到他。
次日清晨，余笙看到醒来的是夏稚松了口气，他今天想带她去医院检查，相比夏已末和夏未晚，夏稚要好哄骗的多。
他想救他的小姑娘，而成功救下小姑娘的前提是把其他人格消灭，残忍吧，可是他没有办法，他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的小姑娘被其他人格吞噬。
夏稚懵懂地跟着余笙，她以为哥哥要带她出去玩，一路上都蹦蹦跳跳不甚欢喜。
直到进去医院见到那些穿着白褂医生时小姑娘才反应过来，哥哥这是带她来医院了。
之前跟着温玉婷的时候小姑娘隔三差五就得去医院复查，开药，有时候还会扎针，她很不喜欢这个地方。
“哥哥……我们走吧，我不想来这里，你带我离开好不好……”
夏稚缩在余笙背后紧紧地抓着他的手臂。
余笙知道她这是害怕了，他的眸子里闪过不忍，但很快又坚定了下来，“稚儿，只是简单地检查一下身体，查完我就带你去玩儿好吗？”
夏稚噘着嘴没有说话，她紧紧地抓着余笙的手臂不肯再向前一步。
“稚儿乖啊……”
余笙再也说不出诓骗她的话，他轻叹一声看着医院前厅的方向久久未曾言语。
夏稚没有听到余笙再说什么以为他生气了，她有些慌乱地抬头去看他，结果发现哥哥一直在盯着前面看，他看起来很失落的样子，像极了她想要冰淇淋别人不给她买的模样。
“哥哥。”
夏稚深呼一口气一本正经地开口，“走吧，我跟你去检查。”
余笙一愣，继而表情复杂地点了点头。
行走在人潮拥挤的走廊，余笙在心中不停祷告，希望老天眷顾一次他的小姑娘，然而现实还是给了他狠狠一巴掌。
检查结果比他预想的还要不尽人意，小姑娘的处境现在非常危险……“无抽搐电休克治疗是目前精神科唯一的物理治疗手段，我建议你们尽快安排住院治疗。”
医生的话将怔愣中的男孩拉回现实，他皱着眉急切问道：“会痛苦吗？会有危险吗？会不会有后遗症？”
“会。”
简单一个字，回答了他三个问题，医生说得很无奈，“所有的医学操作都会有其相应的风险以及副作用，这是不可避免的，看个人体质，体质不一样产生的结果也会不一样。”
听到这余笙的表情愈发沉重，“如果说她体质差是不是不能进行这种治疗？”
医生错愕，“很差吗？”
“她……曾经吃药自杀，变成过植物人，她的五脏六腑都很脆弱……”
说出最后几个字的时候余笙的眸子沉如深渊。
医生听罢也皱起了眉，这种情况下是不允许做这种治疗的，一旦病患出现生命危险他们担不起这个责任，如今只能靠药物治疗。
但火已经快烧到了眉毛，仅靠药物治疗怕是来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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