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韬光养晦十几年，要不是对方屡屡让他心烦意乱，他绝对不会这么快就暴露自己。
江颂是他计划中最不受控制的一环。
对方送到家里的衣物并不合身，被他带到办公室准备拿给对方换，他看见包装袋就想到对方，还能想起那天控制不住想要靠近的冲动。
醇冽回甘的气息仿佛在身边萦绕，失去掌控的感觉就像跳楼机无限下坠，他感到自己前所未有的陌生，远离对方之后，理智才重新夺回掌控权。
贺郁川开始细细研究对方的全部动向，确保自己的计划万无一失。
江颂那边更改供应商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他的耳朵里。
他已经为江颂和贺斯谨安排好了接下来的剧本，供应链断裂，项目出现危机，贺斯谨无力挽狂澜，怀江和明通的合作连同联姻一起流产......
他会取代贺斯谨的位置，站在江颂对面，让对方只能看到自己。
不是作为队友，而是对手。
江颂看中的奢侈品这块肥肉，早已在他的计划之中，无论挡在面前的是谁，都会成为填充他商业版图的一环被吞吃入腹。
——包括江颂。
贺郁川想到这点，心中那块填不满的深渊就感到满足，加上今天江颂会带人来明通开会，他处理杂务的速度很快。
在看到江颂身边的年轻男助理，以及帮对方顺手整理衣服褶皱的贺斯谨后，心情又不可避免地坏上一些。
“江总。”
贺郁川礼貌道，“听说怀江的合作商换了，有什么问题可以尽管问大哥，他对这些公司都很熟悉。”
贺斯谨原本还在奇怪他怎么会替自己邀功，见温颂看过来，也应下道：“是的，都是经过我挑选才给你看的，你放心就是。”
面前的人目光略过正在说话的贺斯谨，先在自己身上打了圈转，贺郁川正疑心对方看得是不是自己。
下一秒，对方就朝贺斯谨扬起一个微笑。
“我不信你——还能信谁？”
“说话不要大喘气。”
贺斯谨宠溺地笑笑，“走吧，先把正事做了。”
温颂喜欢视频会议，以往都是贺斯谨往怀江跑得频繁，这次她难得亲自来一趟，开完会后，贺斯谨借这个机会带她在明通参观。
身后很快就坠了一堆人，贺郁川也跟在后面陪同。
参观完整个项目部，贺斯谨看着不远处的办公室：“这是郁川的新办公室，就先不进去了。”
“新办公室？”
温颂有点兴趣，转头问贺郁川：“贺副总介意我进去看看吗？”
贺郁川看着对方促狭的眼神，凭江颂的性格，就算他拒绝估计也阻拦不了。
他说：“江总进去就是。”
温颂饶有兴致地打量一圈，眼尖地看到了桌上熟悉的包装：“这不是我赔给贺副总的衣服？怎么，贺副总不喜欢吗？”
“不太合身。”
贺郁川看了一眼紧盯着自己的贺斯谨，犹豫了一下才道：“衬衫，有点紧。”
对方的视线果然在他跟贺斯谨的身上打量了两圈，目光落在他的胸口，露出明了的神色。
贺郁川想起在对方办公室脱下的上衣，胸口处莫名热了几分，连带着皮肤也被染上温度。
“我的错。”
温颂拿起袋子：“回去帮贺副总换件新的。”
贺斯谨十分不喜他们之间有区别于其他人的互动和对话，碍于身边跟着许多下属，他只能给贺郁川一个警告的眼神，立马带温颂离开了办公区。
贺斯谨让身后的下属回到各自岗位工作，带人单独回了自己办公室。
贺郁川收回视线，也回到办公室继续处理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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