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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涧有时会觉得,自己骨子里可能也隐藏着某些阴暗暴虐的东西,只是一直被锁在冰面下。
它们在他见到那个小他二十岁的妹妹胳膊上青紫的痕迹时达到破冰之际,几欲将他掳下悬崖。
“我越过了那条界线。”
花涧说。
沈亭文悚然。
他在这一刻不再看得清花涧的眼睛。
花涧侧首,手指抚摸上他的脸颊,像是冰凉的信子。
沈亭文动不得,听花涧继续说下去:“酗酒、家暴、赌博,该做的事情它什么没做过?只是今时已非昨日,它拿捏不住我。
我也不要掌握,那是弱者对待更弱者的东西……我只要代价。”
他在这些年学会的不只有反抗,还有更多容许的手段。
他尝试为当年死去的母亲辩证,但时间太过久远,该有的物证只剩验尸。
在确切能够终结这一切的证据出现前,花涧不能轻举妄动。
可花涧没有想到,终局来得那样快。
临城的冬天很冷,滴水成冰落雾成霜。
花涧在年初一那晚坐在客厅里,怀中抱着平板。
电容笔擦过屏幕时划出低低的沙响,混在窗外炸了两天的烟花声中。
他在渐稀疏的烟花声里听到砸门的声音,“嘭”
的一声铁皮振响。
临城大年初一会朋友,花涧看了眼放在旁边的手机,半夜十二点二十八,正是热闹完准备睡觉的时候。
过去的记忆太深刻,砸门的人其实不作二想。
花涧没动,大概半分钟后,听见隔壁卧室窸窸窣窣下床的声音。
女人穿着睡衣,不安地搓着手,问他:“是谁啊?”
“什么?”
花涧问。
“敲门的声音。”
女人说。
“没人敲门。”
花涧温声答。
女人显得过于不自在,原地踟蹰几步,想出门又不敢出的样子。
她反复地搓着手指和褪色的睡衣袖口,好半晌,说:“……那,再敲门的话,你能去看看吗?”
“我听见的话。”
花涧说。
女人迟疑地回了屋,而这一夜很巧,再没有敲门声打扰她的睡眠。
花涧熬夜画完那张图,收起平板回屋睡觉,直到三个小时后,早起的女人发出一声惊叫。
花涧听见女人疯狂拍门的声音,在她紧缩的瞳孔和颤抖的身体里明白她想表达的东西。
他一手压住女人肩膀,一手将食指放到自己嘴唇上,温声道:“冷静,深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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