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枫不便前往县衙，便让修远前去看望雁声，也把芳喜姑娘得救，众人正在送他们母女两人投奔亲属等消息一一转告她，又问要不要现在把她和环翠接回家中。
雁声想了想，决定再住几日，等师傅他们办完事，再和环翠回家。
等修远返回家中，枫提出一同前去万芳林。
女店主见到枫，一脸不悦，“哟，这不是那谁嘛，公子，我这里拢共没几个姑娘，经不住你祸害。
你上其他馆里瞧瞧啊，别只盯着我使绊子。
我可没招惹你啊。”
“店家，你是不想做生意了？你这姑娘可有的是良家子女，要是写封匿名状纸，到时候你可得费不少银两打点不说，生意也耽误了。”
“公子，您究竟有何贵干。
我这儿啊，没有叫什么什么名字。”
女店主后背倚在柜台上，侧对着枫，手来回摸着下巴。
“再说了，谁知道你究竟怎么欺负我们姑娘，人都死了，还想怎么着啊。”
“店家，我今日来，就是问问，曦儿姑娘埋在哪里，她的家人呢？死者为大，我想去祭拜她。”
“裹了床席子，埋在后山了，那儿全是无名的坟堆，我可没去，不知道是哪个，自己去找吧。”
说罢，店主就要转身离开。
枫一把拉住她胳膊，“我是怜香惜玉的人，别逼我动手。”
他也学上了文勇的招数，软的不行，就来硬的。
“诶，诶，诶，怎么着，要杀人啊？杀一个不够，还要带上我呗？信不信我叫人啊。”
女店主威胁他。
枫却不惯着，说着就从腰间拔出匕首，抵着女店主喉咙，“别逼我，要么死，要么好好说话。”
那刀尖冰冷，贴着女店主肌肤，没想到枫看上去是个贵家公子，上次都被曦儿骂走了，原来还是个不要命的，“贵客，贵客，我说还不行嘛，别人看着像个什么话，快放开我。”
枫一把推开她，神情严峻地看着她。
“快说。”
“曦儿家里穷，十岁就卖进齐财主家，没过两年她家里人就都死了，后面不知道转了多少人家，这才刚到我这儿，花了大价钱买的，瞧，公子一来，人就没了，我这银两也白花了，还不知道该找谁呢，我就不冤屈？”
“她到底葬在哪里？”
“后山啊，不可能我去挖坟吧？我哪儿知道在哪儿。
不过公子要是赔偿我点损失，我让小厮带你去。”
“你还真是要钱不要命啊。”
枫拿出了些碎银子：“多的没有，把小厮叫出来。”
女店主瞧不上似了拿过银子，又去后院找人，不一会就有一个男子出来，约莫十六七岁，“利儿，你带他们去吧。”
女店主拍拍他肩膀。
利儿走在前，枫和修远跟在身后，刚走几步，女店主就叫住三人：“等等，还有件东西，你们拿去吧。”
不一会，她就从房中拿出一个小木盒，递给枫：“曦儿喜欢的东西，那天手忙脚乱地，没想起来，要是真去祭拜，就埋到土里。”
枫接过，女店主没有理睬他，又忙活去了。
后山的乱葬岗中，新坟和旧坟交错，又没有墓碑，有的坟埋得久了，已经成了小小的土坡，看不出来哪里是坟，哪里是平地，常常踩在坟上，有察觉不出来。
坟地里生长了许多槐树，树杈上孤零零地，高高地挂着鸟窝。
树下长着一丛丛杂草，开着紫色的小花，利儿指着其中一个矮矮的土坡说：“就是那儿，土还是新的。”
枫在坟前静默地站了许久，修远和利儿在远处等他。
枫拿出盒子，里面装了一只木雕，刻的是一个女童捧花的模样，有一些神似曦儿，木雕颇为精致，底上歪歪扭扭刻了几个字：“爱女小玉。”
枫站了很久，一句话都没说。
临走时，在坟前挖了个坑，把木雕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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