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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李南承这样问,陈桑大致已经猜到他的选择了。
他端正了坐姿,极为郑重地向李南承解释道:“予臻他目前正和贾徽猷组建了新的实验室研究病源,但当一切尘埃落定后,他或许会被局里秘密保护起来,也或许抛下除你之外再无留恋的生活一去不返——但无论是哪一种可能,他可能都会人间蒸发,甚至只会比十年前的离开有过之而不及,所以,趁他还没离开……”
自从那天录完口供后,沈予臻就没再见过李南承。
“嫂,嫂子,四哥他也是受到了惊吓……毕竟你们差点没命,而且四哥他最近身体和精神状态本来就不太好,你别太在意……”
祈年怕沈予臻伤心,在送沈予臻到警局门口的时候,还专门替李南承解释了一番,不过沈予臻并没有听进心里。
因为沈予臻很清楚当时李南承的心情。
杀父仇人。
简而言之,在不理解事情全貌的情况下,现在的沈予臻对李南承而言就是这样的角色。
沈予臻向来不愿意去辩驳的,而且他根本也不想为这件事再多辩驳什么。
比起让李南承知晓他的亲生父亲只把他当作续命的工具,不如让李南承蒙在鼓里继续误解自己,也好过他为自己曾经那样期待的亲情而痛苦。
他也没有选择直接去找李南承,或许这种时候,让彼此都冷静些才能将伤害降到最低,更何况他不想让李南承糊里糊涂地面对自己,用一种连自己都无法确定的态度和立场回应自己。
他不怕听到李南承尖锐的言辞,他只怕李南承日后会为自己的冲动和鲁莽后悔。
除此之外,沈予臻还有一件事情要继续完成。
虽然季识则已经死了,但他清楚地知晓这并不是重点。
当年研究所带来的危害一直延续至今,以至于造成京安地区大面积的病毒传播,而身为医疗工作者,他有责任这件跨越几十年的事故做个了断。
京安大学附属医院因为最近发生的一系列恶性事件而被严查,许多实验室都被封闭了,而沈予臻现在需要档案室曾经保留过的数据来研制药品,好控制病源的扩散并彻底根治。
这件事情在新闻采访中冲上了热点,而作为当时研究室的负责人,贾徽猷先是对自己教出来季识则这样的学生感到痛心,又继而表达了自己要致力于病源研究的决心,甚至连多年在国外养病的谢群彦也现身接受了媒体的采访。
沈予臻站在画面的角落里,面对着记者们尖锐的问题和刺眼的聚光灯,极为不适应,只听得贾徽猷和谢群彦在发言,自己基本没有怎么开口。
“季识则是我的学生,当年我和师弟一起预料到了研究的危害,紧急叫停,却没成想季识则竟然背着我们偷偷继续违禁品的研究,我必须要承担起责任。”
即便过了这么多年,年近七旬的贾徽猷依然口齿清晰、神采飞扬,全然看不出岁月的痕迹。
“我当时也觉得这项研究太过危险,说实话,我走出国门这么多年,就是为了找到一个切实可行的办法,解决这一难关,而我现在回国重新加入研究组,也是希望尽我一份微薄之力。”
而坐在轮椅上的谢群彦就显得要比贾徽猷苍老许多,据悉他已经患病多年,要依靠轮椅才能行动,不过说起话来还是井井有条、面面俱到。
“予臻是医学界难得一见的天才,在年轻时便大有作为,只是当时遇到了轰动一时的伤医事件而被迫离开医院,当时他在国外养伤是由我的团队帮忙照顾的,像我自己的孩子一样关爱着,现在他已经康复,并且很愿意重回岗位,与我们一起继续研究,我很欣慰,也为我国未来的医疗事业感到骄傲。”
……
在镜头下,贾徽猷和谢群彦明显要比沈予臻游刃有余得多。
突然,一个麦克风递到了沈予臻嘴边,记者似乎是想听到这位医学界的天之骄子发言。
几双眼睛齐刷刷望向了沈予臻,他被盯得浑身不自在,只是张嘴带着清冷的嗓音道:“贾老师和谢老师都是我的前辈与恩师,我很荣幸能够有机会和他们一起同事,并为医学研究作出贡献。”
只是大家的关注点全部在他们的发言之上,全然没注意到三人各自藏起的微妙表情。
自那以后,沈予臻都直接住在了实验室没有回家,每天忙得焦头烂额,似乎是故意用工作填满自己的生活,好让他不去想此时此刻李南承在做些什么。
李南承……
那压不住脾气的男人这次没有给他拨过一通电话,仿佛决绝地完全舍弃了自己,个性就像他亲生母亲李璟词那般不拖泥带水。
沈予臻可以承担这样的结果,但他却不愿意自己和李南承之间仅此而已。
这样浑浑噩噩度过了一段时间后的某天,沈予臻正和贾徽猷、谢群彦在电梯里沟通研究的相关进展,只是口袋里的手机一直嗡嗡在响,他觉得在两位老师面前接电话实在不礼貌,便一直没有理会,继续和另外两人攀谈,而执著的电话铃声随后又转成了短信震动。
“情况大致就是这样——予臻啊,我看时间不早了,不然一起吃个晚饭吧。”
先提出邀请的人是贾徽猷,他推了推自己的老花眼镜,笑容看似和蔼。
“是啊,听手底下的实习生说,你最近为了赶工,都住在实验室里?这样下去,身体可吃不消啊。”
坐在电动轮椅上的谢群彦也随之附和着,似乎很想在医院之外的地方,抛开研究相关的事情,与沈予臻私下相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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