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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初六,虽然有些企业还在放假状态中,但大部分企业却已经开工了。
既然是开春第一天,那么按照道理来讲,任何一家公司除了全体职工大会之外,还应该在高层会议上公布一下今年的战略规划、人才计划以及经营计划才对。
可是作为dz市继大华公司以后又一个巨兽企业,德州城产基金公司却偏偏不是这样。
在高层会议上,身为公司总经理的杨默被问及今年的战略规划,只有简单地两句话:1、配合好dz市地方主管单位,将城建账户里的专项资金花在该应该花的城建项目上;2、继续坚持不懈地推动dz市工业及制造业的产业升级和技术升级。
然后……就没了。
而被战略委员会的成员们追问今年的经营计划时,杨默的回答更是简短至极:继续坚定不移地推动轻重工业品交换计划,剩余的,应势而为,随机应变。
很明显,这货根本就没制定具体的经营计划。
这让一众从行政单位和生产单位抽调而来的战略委员会成员们感到非常难以接受。
哪有一家公司连经营计划都不制定的,这也太儿戏了吧?然而杨默的解释是,城产基金公司是金融平台,侧重于大基金管理的他们,本质上就是一家战略投资公司,投资公司跟生产企业固然是两码事,战略投资公司跟普通的金融投资公司也是两码事,在不追求账面的投资回报率的前提条件下,城产基金公司不会为了账面收益去拼命参投,也不会在条件不成熟或者缺乏战略价值的情况下盲目完成吸筹和投资任务。
所以,“随机应变”
这几个字虽然听上去有些儿戏,但实际上却是一家事业性质的战略投资公司该有的态度,也是构建城产基金公司自持力的必要一环。
虽然这种解释听上去很有几分道理,杨默的话说的也非常认真和诚恳;但所有人明白,这货之所以不制定具体的经营计划,只怕是为了进一步掌控城产基金公司的绝对话语权。
原因很简单,当一家公司该朝着什么方向走,什么时候该干什么事情,以及具体该如何去做才能保证这家在钢丝线上行走的公司不栽跟头的所有计划全在一个人的脑子里装着的时候,哪怕你再不情愿,也只能事无巨细地听从这个人的安排。
而杨默过往的彪悍战绩表明,他有这个资格当这个掌舵手;他也有这个资格以保密和风险防控的名义,不把任何的计划和想法告诉给其他人。
察觉到这一点,所有人的情绪都不免有些沮丧起来;面对着这种“资历”
高到吓人的小怪物,原本屡试不爽的“民主集中”
和“充分发挥集体的作用”
,压根底没有半点效用;所以,只要杨默不翻车,只要杨默交出的成绩能够达到组织上对他的期望,自己这些挂着“战略委员会委员”
的高层,对他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因此,哪怕杨默在接下来的人才计划中,以直接提名的方式指定大华公司的某个法律合规部的部长担任总经理助理,并且极为不负责地将后续的人才引进计划和培养计划交给这位新总助去负责,在场的所有人也没有谁敢投反对票。
没法子,杨默这人是出了名的任性和强势,而一般强势的人,往往都比较小心眼,要是你敢驳了他的面子,他绝对有一百种办法在以后的工作中给你穿小鞋。
………………“老杨,不是我说你…………你真的该改改你的工作方式了!”
党组书记赵永德一边投其所好地拿出前段时间专门托人从滇南国有茶林捎过来的百花潭,一边语重心长地看着眼前这位年青到过份的工作搭子。
“德州城产基金公司虽然表面上是企业,但谁都知道,咱们这家打着央地融合名义的企业,带着浓浓的事业性质。”
赵永德有些笨拙地撬着对他而言陌生无比的七子饼,声音顿了顿:“不,实际上随着市里面财政不足的问题越加明显,老杨你又以公司为担保,帮着他们筹措了好几笔资金之后,大家公认的一点是……如今的城产基金公司,除了具有事业性质之外,实际上也带上了越来越明显的行政色彩!”
蹩脚地将一块碎茶丢进他自己带过来的紫砂壶里,赵永德的语气里全是为难:“组织上对于事业性质单位的主管干部的管理要求和惯例是什么样的,老杨你应该很清楚才对;更何况如今的城产基金公司还在实际上带上了一些行政色彩,有些事情你就更应该注意了。”
按照惯例来说,事业单位的普通正式工是事业编,而主要领导,尤其是一二把手,肯定是行政编;这跟国企系统还不太一样,哪怕如今还是处于政企不分家的阶段,但一般来说,除非你是一类国企的主要负责人,又或者本地龙头国企的一二把手,否则哪怕你做到了老王总这种级别,依旧还是事业编;一些地方国企的干部,甚至连事业编都不是,只是个被视为“体制外”
的企业编。
,!
事业编和行政编,虽然听上去差别不大,甚至此时某些央企的事业编要远比地方行政编来的吃香,但在管理要求方面却是天差地别。
所以,赵永德刚才话里的意思是,虽然你杨默如今名义上还是事业编的正处级干部,但实际上,组织上早就把你当成行政编来看了……要不然,你以为一个央企的处级干部,有资格穿中山装?杨默着看着眼前这位似乎打算跟自己掏心掏肺的工作搭档,一时有些搞不清他到底是在表明自己的倾向呢,还是纯粹是工作习惯使然,当下就这么微笑着看着他,也不开口说话。
赵永德见状,忍不住叹息一声:“老杨,我知道你其实参加工作满打满算也就三年多一点点,又一直在央企的圈子里打混,所以未必对行政一系的规定有足够的了解。”
“这么说吧,由于种种原因,组织上对于国企一系的干部其实是比较包容的,但对于行政一系的干部,要求却是要严的多……无论是对于个人生活的纪律方面要求,还是组织纪律方面的要求、廉洁纪律方面的要求、群众纪律方面的要求、工作纪律方面的要求,都要严的多!”
说到这里,赵永德拎起暖水壶,往那个看上去已然有些年头的德钟壶里注了些水,静静地等着茶块润开:“这些要求,零零碎碎的有上百条之多,一下子也说不完;但是我想告诉你的是……如果没人深究还好,真的要是有人较真起来,光你今天的行为,就已经违反了好几条管理规定了!”
“如果真的有人拿这些事做文章的话…………老杨,我怕你到时候会焦头烂额!”
杨默自然知道这位党组书记说的“如果”
是什么前提条件,虽然他一直以来的强势做派所埋下的因果早就到了虱子多了不怕咬的程度了,但他还是忍不住有些好奇地问道:“老赵,却是不知道,我这个总经理又违反了什么规定了?”
如赵永德所说,他过去的三年里一直在央企系统里打混,即便与dz市主管单位过从甚密,却基本上全是业务上的往来;再加上上一辈子他这个vc更多的只是在混商圈,因此对于行政系统的管理规定和具体尺寸,当真说不上有多了解。
听到杨默问起这个,而且刻意强调了自己总经理的身份,赵永德忍不住一脸的无奈:“老杨,如果咱们是民营企业甚至厂长负责制的国企,那你这个总经理自然可以手握生杀,言出法随……可咱们本质上是事业性质的单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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