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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怀熙拍了下他的肩膀，轻声道：“日后去了学堂，仔细用功些，来日科举高中，说不定还能在朝堂之上看到我。”
她挥手，养声道：“走了啊，不必相送了。”
沈景洲陪着她走到马车边，伸手正欲扶她上马车，却见她撤回手，扶着秋白的手上了马车。
他的手停在半空中，又慢慢地收回去。
＊
马车慢慢驶上归途，几日过去，大多数人都看出沈大人和小殿下之间似是有了些疏远。
这日队伍停下休整之时，车帘蓦地被人撩开，一个人影窜过来。
李怀熙抬眼，看见萧泽在她面前坐下，她搁下手中书卷，嗔了一声：“没规矩。”
萧泽今日心情似乎格外好，他拎起茶壶替她斟了一杯茶，嘴角笑意似是很难压下去，“你和那位，那位沈大人怎么了？”
他将茶杯推到李怀熙的面前，“闹矛盾了？”
李怀熙抿了一口茶，端着茶杯没有放下去，淡淡道：“没有闹矛盾，只是道不同，不相为谋罢了。”
她想了一下，“我也不想逼他做不愿意做的事情罢了……”
萧泽飞快道：“我什么都可以为你做，只要你需要！”
李怀熙将手中茶杯放在桌上，静静地望着他，眸光坦然，许久后才轻声道：“那你离开吧。”
萧泽蓦地抬头，“你，你说什么？”
他的手紧紧攥成拳，指尖陷进掌心，哑声道：“你是要丢下我吗？”
整个身体似乎都在发抖，“为什么，是我……是我哪里做得不好？”
“我，我可以改的，只要你说，无论什么我都可以改……”
他眼眶一瞬间红了。
李怀熙微怔，即便当初他身困熊笼之中，他也不曾露出过这幅可怜模样，但她似乎忘了，如今的萧泽，也只是个少年罢了，还不是那个四处征战的铁血将军。
她挪到萧泽的身边，轻声道：“不是要丢下你，而是有更重要的事情让你去做。”
萧泽没有说话，死死咬着下唇，红着眼睛盯着她看。
李怀熙拍了下他的肩膀，认真唤他的名字，“萧泽，当初我救你，也没有想过把你一直留在我身边。”
“我不缺一个忠心耿耿的侍卫，我需要的是和我通力合作的友人。”
她眸光一片坦诚，“如今朝中，丹阳和赤嵬军是我最大的底气，但我想你去边疆从军，去为庆朝东讨西伐也好，南征北剿也罢，我要让周边小国听到你的名字，便惶惶不敢度日。”
“待来日你征战回来，便是我最强大的助力，到那时，满朝文武莫敢不从我……”
李怀熙眼底的野心一点点渗出来，她虽是看向萧泽，但更像是在看万里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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