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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歇一会儿吧，等一下再走。”
李婉摸了摸李欢的头，以前的她也想有一个能让她安稳休息的地方，哪怕只有一刻钟。
李欢坐在椅子上，双手迭放在腿上，低着头，这个姿势对于李婉来说很是熟悉，到底是什么让这个从来都闲不住的孩子变成这样？她也经历过，如今却不敢回想。
“方姑娘……”
三个字刚出来，李欢的头就低得更深了。
“我不想和她玩了，”
李欢嘴硬道，“阿姐别提她。”
脸颊红红的，眼里还挂着泪水，嘴上却说着不要，很多时候不再提起是为了不让心爱的人被牵连，李婉很想安慰她说这里是皇宫不是外面，但道理谁都懂，话到了嘴边又难以开口，她只能心疼地摸摸自己这个小妹的头。
两人同时陷入了沉默，直到宋祈安识相地将空间留给姐妹二人，李欢主动往李婉的方向凑了凑，然后道：“阿姐，能不能让陛下给我和那个、那个宋承赐婚。”
她说完又飞快低下头，去捻垂在腿上的衣角
李婉看着自己的小妹觉得有些陌生又熟悉，“你……”
她忍不住想问，又觉得不大可能，“你不喜欢他。”
以她对小妹的理解然后道。
“嗯……”
李欢闷声回答，“可是阿爹让我这么做，娘亲……应该也希望。”
好不容易才停下来的少女又忍不住啜泣，她不喜欢逼她嫁人的阿爹，更不喜欢那个人宋承，但她知道阿娘现在在府中过得并不好，而这就是因为她不愿。
“阿姐想知道欢儿是怎么想的。”
李婉离开了自己的位置，走到李欢身边，一只手托起她的脸，帮她拭去流下的泪水。
李欢本来还可以再忍，可看到她阿姐的眼神眼泪便争先恐后地涌出，她张了张嘴深吸一口气也没能憋回去，“欢儿当然也不想，嫁于他，凭什么要欢儿嫁给那种人！”
她气愤道，纵使说不出宋承到底是哪种人，但不想就是不想，她不想嫁给宋承，也不想嫁给这世间任何一个男子，如果让她选，她就不能选方书仪吗？
“但是如果欢儿不来求这个恩典，娘亲她会不好过，就算要成亲，欢儿也可以像元家那个那样偷偷溜走……”
说到后面她像是意识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声音慢慢小了，人的名字也没说出来。
“欢儿这是什么意思，你是说元家姑娘跑了？”
李婉也不可置信，这对一向“安分”
的她来说是想都不敢想的事。
眼见着已经被知道了，李欢也就不支支吾吾了，本来这事她也不该知道的，还是因为那天无意中听到她阿爹说的。
“总之就是这样，但外面没有人知道，只说她是生了病不能出府。”
李婉没有放松警惕，她担心李欢真的会做出这种事，如果逃掉了还好，若是被抓住后果不堪设想，“阿姐会想办法，欢儿不许这么做，知道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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