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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实话，她是发自内心地敬佩五条悟——强大、克己、无私、宽容、仁爱，或许有些任性自我、随心所欲，不过无伤大雅。
毕竟强者总有特权。
如果只是单纯被牵扯进了咒术界，柳暮冬二话不说就会加入他的改革队伍中，为光明的未来奉献一份力。
不为别的，只为其中的利害与自己息息相关。
但很可惜，这里不是她的故乡。
历史上没有不流血的革命，也没有不牺牲的成功。
当既得利益者的利益被侵犯，他们一定会用雷霆手段镇压挑战者，不惜一切代价确保自己的地位和权利。
柳暮冬不相信这10年老师没有培养出一个值得信赖的同伴，可到现在勉力支撑的依旧只有他一个人，这足以说明一切。
咒术高层打不过最强咒术师，不代表拿他没办法。
限制他的行动，削去他的臂膀，斩断他的退路，哪怕是最强也只能妥协。
她不过是名三级咒术师，实在没信心在风暴中保全自己。
可——
回想起穿越后的点点滴滴，以及五条悟始终无言的包容，原本强行压抑的情绪逐渐不受控制。
有一搭没一搭地戳着蛋糕，柳暮冬憋了一会儿，到底没忍住心中的冲动。
“我觉得五条老师的改革有点过于温和了。”
彻底袖手旁观她过不去心里那道坎，那就纸上谈兵发表一下浅薄的看法吧。
五条悟“唷”
了一声，饶有兴致地说道：“愿闻其详？”
“首先第一点、也是最重要的一点，老师的行动太浮于表面，完全没有深入动员身边的力量。
连伊地知先生都不清楚老师的梦想，可想而知，您在其他人眼里也不过是个贴着最强标签的象征。”
“这样即便有同样抱着改变咒术界想法的咒术师，也会因为找不到阵营投效而沦为一盘散沙，这股力量就相当于白白浪费了。”
就咒术界这种大环境，被压迫的肯定不是少数，这其中绝对有想要推翻压迫的人。
只不过他们势单力薄，上面又有个特级咒术师坐镇，自然没人敢表露异心。
她喝了口红茶缓解口中的干涩，继续说道：“别小看群众的力量，聚沙成塔、积羽沉舟，老师一个人总不可能包揽所有工作。”
“对于总监会来说也是一样的道理。”
所以他们会将咒术师分成三六九等，以有别于外人的待遇和地位拉拢人心。
“扩大自己的队伍就相当于削弱敌人的有生力量，当大部分人都站在老师身边时，哪怕真的采用极端手段，也不会造成太大影响。”
看看美国大选，哪个候选人不是搞得声势浩大，不都是为了获得支持、提高自己的话语权。
“有点意思。”
五条悟勾起唇角，伸手挑起绷带的一角，苍蓝色眼瞳一眨不眨地看向她。
“那暮冬认为要怎么样凝聚大家的力量？”
“对于这些我其实也只是懂个皮毛，我随便一说，老师权当做个参考。”
柳暮冬沉默片刻，打好腹稿后才再次开口。
“最简单的办法就是把两者的利益绑到一起，大部分人都是自私的，只有当有利可图、或者原有的利益受到威胁时，才会全力以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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