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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短几句话，林羽翼对世界的认知又一次被颠覆。
她下意识看向刘明：“你呢？你是广都本地人？”
刘明点了头。
林羽翼一时恍惚：“……”
“总之——”
申树柔声总结道，“我和史小诺在火车上偶遇，发现我们竟然是老乡，又一起核对了一下回程的车票，发现是同一班车后，我们便约定一起回广都。”
“难怪。”
林羽翼还有些愣神，没有追问。
申树主动说：“放假的这些天，我有和史小诺约着出门爬山，和蜀都平原不一样，通山到处都是山。
一起出门玩儿过几次，我们就熟悉了。”
林羽翼小声说问：“你们为什么来广都这么远的地方读书？”
申树：“我舅舅在附近工作。”
史小诺：“我妈在附近做生意。”
两人几乎同时出声。
林羽翼点点头，没再多问。
谈话间，一行人已经走到史小诺家楼下，他家租在一楼，附带一个小院，不过显然没人特意打理，院子里杂草丛生，落脚都有些困难。
史小诺熟稔地迈步进草丛，林羽翼这才看见，杂草中央早已被他踩出一条不起眼的小道。
申树跟在他身后，小心翼翼地挽起长裙，迈步得非常艰难，史小诺非常绅士地伸手扶了她一把，但她依然站得不太稳，差点摔一跤。
林羽翼始终很难相信，申树这样如菟丝花一样娇柔易碎的女孩子，居然和张通蜀在一个地方长大。
她说她们那里到处都是山，她说长假期间有和史小诺约着出门爬山，她——她真的能爬山吗？不管怎么看，她都不像在山里野大的孩子。
林羽翼唰唰唰两下跳过草丛，可是走进史小诺家门后，她的动作不自觉变得拘谨，下意识紧紧贴在师涟身边。
进房间的第一眼，她便看见摆在客厅中央的那台厚厚的大彩电。
这年头电视机的价格还很贵，但它早已不是稀罕物，就算是在村里，电视也非常普遍，可林羽翼家没有，师涟家也没有，她们家买不起。
“快坐快坐。”
史小诺蹲在电视前摆弄，把碟片放进vcd机中。
申树不知从哪儿拿出几盒椰奶分发给大家。
林羽翼抱着椰奶，和师涟一块儿坐到沙发的一角。
灯光变暗，她本能地蜷缩起双腿，把自己团成一团。
电视屏幕上亮起《大圣娶亲》的字样。
“你没有变成真正的孙悟空托世，只是因为你还没有碰上那个给你三颗痣的人，当你遇上她之后，你的一生就会改变。
（注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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