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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殿下，老臣与陛下数十年的交情，所以有些话，不得不说。
此事事关陛下性命安危，尽管您与璟王交好，也不应对璟王格外宽宥，而林家毕竟是璟王的母家，如今璟王身在风口浪尖，林拥身为其血亲，若担任御林军右校尉的要职，那陛下的生命安危，或许会面临危险。”
众臣错愕，谁都没想到此刻开口说这话的，竟是一直站在太子这边的白太保。
有一等公带头，一时之间，对太子专横决断心中颇有微词的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纷纷附和。
林太师对于白太保所言颇感意外，同时面对众臣的议论纷纷感到无所适从。
玄明威立于龙椅旁，静静地旁观这一切，薄唇似扬起一丝难以察觉的弧度。
朝堂愈发嘈杂，犹如街市巷口，毫无皇宫威严。
元内监不禁侧目，看着表现淡然若水的玄明，微微皱眉，心中暗忖，不知其到底在打什么盘算。
玄明若无其事地听着台下七嘴八舌，在高台之上来回踱着步，手中故作不经意地把玩着殿内陈设。
突然，他正身面朝众人，清了清喉咙道，“肃静！
众位想必人人皆有颇多见解，不如现在说与我听听。”
台下的说话声随即低了下去，不一会儿便鸦雀无声。
“心中既有想法，却装作一无所知不敢直言，岂非欺君？”
玄明此话一出，众人不禁在心中嘀咕，不知这位太子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依臣之见，待璟王伤情稳定，应交由大理寺立案审问，毕竟事关陛下龙体安危，绝不能因为其身份便法外开恩。”
果然，第一个发言的，还是谢俊。
“臣以为，谢侍郎言之有理。
大理寺掌管司法，法理之内，不应徇私。”
三品大理寺卿程参顺着谢俊话柄，跟着向玄明施压。
“臣以为，御林军右校尉之职，由副统领袁齐暂代便可，何需再另选他人。”
“臣附议！”
“臣附议！”
“臣附议！”
……
一时间，十余位朝臣出列走至正中，朝堂内氛围瞬间又紧张了起来。
玄明放眼望去，他们大多都是王家的门客。
尽管王家成年男丁如今皆已成了阶下囚，但陛下的最终处置毕竟未下达，王家还有翻身的一线生机。
这些人心中明白，他们已跟着王谦做了不少法理不容之事，一旦玄明当政，早晚会秋后算账，倒不如眼下拧成一股绳，为远在宫外的平王争得一丝机会，兴许还有翻盘的可能。
殊不知，他们的心态，已经成了玄明能够利用的筹码。
“此案关系重大，或许当由御史台和大理寺双司会审，更为妥当。
林丞，你说对不对？”
不知何时，玄明已走到台下，悄悄来到林辰望身边，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林辰望立刻会意，心中酝酿陈词。
然而未等他发话，程参就抢先一步问道，“御史中丞乃璟王表亲，理应回避，林丞您熟读律法，不会不记得吧？”
一声发问，硬生生将林辰望到嘴边的话堵了回去。
“那就照程卿的意思办吧。
程卿素来秉公办案，刚正不阿，孤相信他能还事情一个真相。”
玄明的话，让这场喋喋不休的争论尘埃落定，引起几家欢喜几家愁。
心思深重的林太师，望着玄明缓步走上高台的背影，神色复杂。
这位青年令他感到了久违的忐忑，一种对未知的忐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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