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豫让:我受智氏厚恩,必当以死相报。
兄若有计,便请明言。
友人:兄若矢志报仇,可效要离诈投庆忌,往投赵氏,必得赵毋恤重用;彼时乘隙行事,唾手可得也。
何苦毁形灭性,以求济其事乎?豫让闻而变色:要离何人,将其比我!
其为求扬名,杀妻灭子,焚尸于市;又自断左臂,扬言于外,求得庆忌信任。
既获庆忌信任,而复亲手杀之,此忘恩负义之行,与禽兽何异!
若依子之言,我既为赵氏之臣,而复行刺,虽报故主,对新主则是贰心。
今吾漆身吞炭,为智伯报仇,正欲使天下人臣怀贰心者,闻吾遗风而知愧耳。
请与子诀,勿复相见!
遂离绛都,直奔晋阳城来,更无人能识之者。
赵毋恤住在晋阳,有日出城往观智伯所开新渠,因谓已成之业,不可使废,乃建桥渠上,以便来往。
因此渠曾用于水淹晋阳,故名曰赤桥,以厌前番水患。
不过旬日,人报赤桥建成,请家主前往试车。
赵毋恤闻而甚喜,遂驾车出观,欲试马过桥。
豫让常在赵襄子府前行乞,预知毋恤将欲观桥,遂复怀利刃,诈为僵尸,伏于桥梁之下待之。
赵毋恤正待驱车上桥,驾辕之马忽悲嘶却步,御者连鞭,亦不肯进。
张孟谈道:臣闻良骥不陷其主,今此马不渡赤桥,必有缘故,可使人下桥察之。
赵毋恤深以为然,由是停车,命左右下桥搜简。
左右回报:桥下并无奸细,只有一死人僵卧。
张孟谈:新筑桥梁,湿气极重,焉有人睡于此处寻死?此必豫让所扮!
便命扛抬曳出,又于怀中搜出匕首。
视其形容虽改,细辨尤知便是豫让。
赵毋恤怒道:前已赦子,今又来谋刺,皇天岂能佑汝?豫让闻言,向天而号,泪如雨下。
赵襄子问道:子畏死乎?此时悔之晚矣!
豫让泣道:某若畏死,何必如此苦心孤诣,漆身吞炭,行此千难万险,百死而无一生之事?臣所哭者,只恨某死之后,智伯许多旧部同僚,再无别人肯替家主报仇耳。
赵毋恤:子先事范氏,后归智家。
故主范氏为智伯所灭,子忍耻偷生,反事智伯,不为范氏报仇;今智伯虽死于我手,亦其先行挑衅,自寻死路。
子独报之甚切,何也?豫让:君待臣如手足,臣待君如腹心;君待臣如犬马,臣待君如路人。
范氏以众人相待,吾亦以众人报之;智伯解衣推食,以国士相待,则当以国士报之。
岂可一例而观耶?,!
赵襄子:既是如此,孤若再释子,早晚必遭子所害。
子若心如铁石,不肯转念,孤为自保,亦不能复赦子矣!
遂解佩剑递之,责令自裁。
豫让接剑。
复释于地,拜了四拜,昂然作答。
豫让:明公前番赦宥,于臣已足,一之为甚,岂可再乎?今臣不望再活,然两次行刺不成,愤无所泄,恐死后必化厉鬼,扰君清梦,是以为忧。
赵襄子闻听此言,深自为信,于是问道:如此奈何?豫让再拜求肯:请君脱衣,与臣以剑击之,全我报仇之志,则臣死瞑目,转世投生,不复再无牵挂,于明主亦无所纠缠矣!
左右闻之,皆都大怒:你这厮,全无一点羞耻,不念我主大恩,提此无礼要求!
家主命你自裁,犹不愧为堂堂男子,烈烈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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