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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濯说道：“只要我愿意，我可以是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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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声音里流露出情绪很静，听不出任何的骄傲与自矜，反而有种毫无道理的谨小慎微的意味，好似临渊而行，如履薄冰。
就像他付诸于口的不是我即天意，而是我可以是。
天意二字落时，顾濯眼中的最后一抹情绪随之而淡去。
下一刻，他的眼神变得无比明亮。
不是金光，亦非星光。
是至为璀璨的天光。
徘徊在天地间的钟声即将行至尽头。
取而代之的是顾濯的声音。
“哪怕你真的要死，但我不让你死，你就不能死，纵是时光也不能夺走你的命。”
“这是我意。”
“那就是天意。”
钟声远去，人间一片寂静。
下一刻，无数道天光自穹苍而落，没入顾濯的体内，再又以那紧扣的十指为桥，继而渡入余笙的道体神魂之中。
那其中蕴藏着的气息根本无法用文字去准确形容，真不知道是生机，还是盎然的春意，又或者是至为粹然的天地伟力。
身在未央宫前的人间至强者们清楚地感知到，余笙伴随着晨昏钟声远去而急剧流逝的生机，正在以一种乎想象的方式毫无道理的稳固下来，哪怕依旧在崩塌，但不再是无可挽回的。
存在于未央宫中的那盆绿树，正在以肉眼可见的度生长着，于顷刻之间破开大殿的屋檐，蛮横地出现在真实的天空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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