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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双双听着，心里默默盘算着。
两人既然是要做外汇券的生意，这首先就得蹚一下门道，看有没有其他人在收外汇券，又是怎么个收法。
毕竟买外汇券这门道别人肯定不会透露出来，纯是八仙过海各显神通。
不过要论起收外汇券这事嘛，肯定会有人做这行。
吃完饭后，两人按照冯壮打听到的地址，找到了黑市附近。
这里人来人往，看似和普通街道没什么两样，但仔细观察，就能发现一些人眼神闪烁，不时和路过的人低声交谈。
叶双双和冯壮刚走到街角，就有一个瘦高个凑了过来，低声问：“要粮票还是肉票？我这里便宜，一斤细粮票可以换三斤粗粮。”
冯壮警惕地看着他，说：“我们找老陈，你知道他在哪吗？”
瘦高个打量了他们一番，说：“知道是知道，不过你们找他干啥？”
叶双双上前一步，说：“我们有其他东西要卖，听说他靠谱。”
“什么东西。”
“自然是好东西，外汇券知道吧？”
瘦高个笑了笑，指了指前面一条小巷：“进去左拐第二家，门口有个红灯笼的就是。”
两人顺着小巷走去，巷子里弥漫着潮湿的气息，地面上还有些积水，两人小心翼翼地走着。
果然看到了那个红灯笼。
他们敲了敲门，门“吱呀”
一声开了，一个面色黝黑的男人探出头来，眼神中带着一丝警惕：“你们找谁？”
冯壮忙说：“我们找老陈，是来卖外汇券的。”
男人上下打量了他们一番，侧身让他们进去。
屋里光线有些昏暗，摆着几张破旧的桌子和椅子，角落里坐着几个男人，正叼着烟，目光直勾勾地盯着他们看，让叶双双和冯壮浑身不自在。
这时，里屋走出一个胖胖的中年人，穿着一件洗得有些发白的中山装，脸上带着和善的笑容，肚子微微隆起，想必这就是老陈。
老陈看了看叶双双和冯壮，笑着说：“听说是要卖外汇券？拿出来看看。”
叶双双笑着解释道，“这东西现在查得严，谁敢轻易带在身上。
今天主要是想过来问问行情，谈妥了我再带来。”
这话倒是。
外汇券可是稀缺得很，不光稀缺，还很危险。
老陈看了看她，也笑着没说话，只是忙着自己手上的事情，又抬眼看向冯壮，示意他把要交易的货品拿出来看看。
冯壮没做声，只是看了看叶双双。
叶双双轻轻点头，他才从兜里掏出一个叠得整整齐齐的手帕，打开手帕，里面是一张外汇券，小心翼翼地递给老陈。
老陈见两人之中竟是叶双双做主，也起了几分好奇。
这娇滴滴的姑娘家，难不成是当家的？也不知道什么来头。
他将那张接过来，先是放在眼前，对着窗户透进来的光线，仔细地查看水印，手指还不停地摩挲着纸张质地，甚至放到鼻子下闻了闻，好一会儿才放下外汇券，说：“东西倒是真的，不过这数量有点少啊。”
冯壮默然，只是讪讪笑了笑，说道：“这只是一部分，要是价格合适，我们还有。”
老陈坐了下来，翘起二郎腿，摸了摸下巴，思考了片刻，说：“看他们是第一次来，我给个实诚价，比市面上高一点，怎么样？”
他报了个价格，也没避开任何人。
叶双双和冯壮对视了一眼，觉得这个价格还算可以。
但叶双双还是想再争取一下，她笑着说：“陈老板，我们也打听了不少，您这价格虽然不错，但我们还有些货，要是长期合作，您能不能再加点？”
老陈看着叶双双，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似乎没想到这个年轻姑娘还挺会谈判。
他笑了笑，靠在椅背上，说：“行，看你这姑娘挺实在，我再给你加一点，这已经是我能给的最高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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