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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两人目光同时落在陈慰身上。
陈慰:“……”
他移开视线,低声道:“陈闫文手里第一个人畜,是我娘。”
陈慰还是个幼童时,因着没有灵根又身体不好,其实不怎么有机会见到陈闫文这个父亲。
他总是很忙,将他们母子俩抛在家中,甚至连银钱也经常忘记给,他母亲只是个柔弱美丽的凡女,没有什么捉拿妖兽或给人消灾解难的赚钱本事,不得不一边照顾孩子,一边做绣活补贴家用,就这样磕磕绊绊将陈慰养到了六岁。
那一年,陈慰忽然生了一场重病,他母亲花光了所有银钱都治不好,眼看着他就要夭折,他母亲整日整夜睡不着,跪在陈闫文施舍给她的平安符前祈求他能赶回来。
“他还真回来了。”
陈慰眼圈渐渐泛红,低吼道:“可我宁愿他没回来!”
陈闫文回来后,给陈慰不知道吃了什么东西,他渐渐好了起来,陈闫文也没再离开过。
但是,他的母亲不见了。
陈慰那时虽真心敬慕陈闫文这个父亲,却更依赖母亲,于是他整日哭闹,逼迫陈闫文把母亲给他找回来。
陈闫文烦不胜烦,有一日脱口而出“她死了”
,然后自知失言,任凭陈慰怎么闹都都不肯再说了,只领着他到了一处墓碑前,让他跪拜祭祀。
饶初柳跟邬崖川对视一眼,心知他母亲的死多半跟他的病愈有关,是什么牺牲母亲性命救后代的邪术。
但两人都没吭声,戳破这个事实,对陈慰来说未免太残忍了!
但他们不问,陈慰自己却想说出来:“我娘身体算不得多好,但只是积劳成疾,没得什么要命的病,怎么也不可能在短时间内去世。
况且陈闫文回来时我娘还活着,他是个修士,又怎么会保不住我娘,我知道这里面必有问题,就趁陈闫文出门的时候,上山把坟墓扒开了。”
说到这里,他面部凹陷的线条骤然狰狞起来,眼圈红透,浑浊的泪水大颗大颗滴落。
他哽咽道:“你们知道我看见了什么吗?我娘头骨上有一个洞,一条腿骨都不见了,她……陈闫文那个畜生!”
他几乎说不下去,声音一字一字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他、让我……把我娘吃下去了!”
饶初柳心一抽,她已经隐隐有这个猜测,但真正听到陈慰这么说,还是觉得残忍。
好在清心丹药效还没过去,她喉口只隐隐发苦,反应并不剧烈,倒还能勉强听下去。
探到她背后的手又默默收了回去。
得知自己病愈的真相后,陈慰几次寻死觅活,但他一个凡人,只要陈闫文不想让他死,他自杀都死不了。
久而久之,他放弃了寻死,但也患上了厌食症,一吃东西就恶心呕吐,半点都吃不进去。
人若是长期不吃东西,也会死,偏偏最低等的辟谷丹也是凡人吃不了的。
即便陈闫文用灵气吊住他的命,陈慰还是一天天虚弱了下去。
就在陈慰以为自己终于能死时,陈闫文研究出了一种凡人也能吃的丹药——保身丸。
陈慰一开始不知道自己吃的是什么,但后来,陈闫文抓回来的人越来越多,当年的小村庄也逐渐变成了现在的惜子城。
即便陈闫文瞒地再严实,但陈慰又不是个傻子,听到陈闫文手下那些闲言碎语,看到五官相同、身形却在短短几天判若两人的食客时,还能猜不出来他吃下的‘保身丸’原料是什么吗!
饶初柳觉得‘惜子城’这名字就很讽刺。
陈慰把自己知道的都说了,比如黑甲卫由来、胖食客进了哪条街后变成瘦食客的等。
但更隐秘的事情,如‘保身丸’的去向,他并不了解。
在陈慰这里实在得不到更多有用线索了,两人便跟他告辞,离开了小院。
大概是难以分清城主府中人的正邪,孟臻等人索性直接将所有人都关了起来,这就导致偌大的城主府十分空旷,至少饶初柳跟邬崖川一路走过来,也没看到第三个人。
邬崖川一路将饶初柳送到她醒来时的院落前,道:“抓到陈闫文之前,惜子城的阵法解除不得,亦无法与外界联系,也只能委屈元道友在此休息几日了。”
饶初柳点了点头。
她一直很擅长拿捏分寸,像手中握着‘门票’时,就可以嚣张些。
但眼下她没了不可取代的优势,邬崖川又得处理惜子城的大小事务,这会儿再贴上去简直是找死。
反正瓶颈难得有了点缝隙,老老实实修炼几日,先突破到练气三层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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