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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班主任说的话,她时不时低头在本子上记重点。
为了方便写字,一开始只是把头发别到耳后,但依旧总是滑落,挡住视线,后来干脆挽到后脑勺。
她没有皮筋和发簪,用的是我的一根笔。
妈妈长得比实际年龄要小几岁,但绝非幼态,只是卡在一个刚好的阶段。
说她是稍显成熟的二十多岁也行,稍显年轻的三十多岁也合理。
女人经过时间的洗礼,阅历和经历会变革性地增长,其他地方却没有多大区别。
比起周围无论谈吐还是举止都被社会浸染出油滑的家长们,我觉得,有几个瞬间性的神态,她依旧像个与他一样的学生。
就是这个学生的穿着打扮简直在校规的底线上来回碾压,一看就不好管教。
不过她的确如此。
我又笑,笑完立即收敛。
十八岁能生下我,天知道妈妈当时创了多大的祸,又经历了多少痛苦。
有时我觉得,要是爸爸晚几年出生就好了,妈妈的人生大概会变得简单许多。
但那时候生出来的,恐怕又不是我了。
那还是算了,我想见到妈妈。
“怎么样?”
别家都是家长把孩子叫过来谈,只有我主动揪住妈妈问,“老师说什么?”
“在夸你呀。”
她抬手,笑眯眯地抚过我的脸颊,自从儿子长高,摸摸头的动作不再那么容易完成,于是妈妈改成拍我的肩膀,揉我的脸,“考试发挥的很好呢,宝贝真厉害。”
妈妈对我算是典型的鼓励教育,主要我有个如此随心所欲的母亲,自然就比同龄人更早懂事。
鲜少犯错,妈妈对我只有夸的份,想特意批评也无从下手。
来来往往都是同学和家长,被这么像小孩子一样对待,我有些不自在。
我知道自己的成绩有几次波动得严重,被私下谈过话。
“那英语呢?”
我又问,“老师没说什么吗?”
“说了呀。”
妈妈见我抗拒,这个年纪的男生好面子,的确不适合再做这样的动作,便收回手,“不过我看过试卷,你主要的犯错点都是那几个类型的题目。
出得多了分数就低,少了分数就高,其他地方还是稳定的。
到时候我让补习老师针对你这地方再讲讲,咱们努力攻克?”
“妈,不用了,你要相信我。”
我肯定不会去补习的,这样一来我和妈妈再一起的时间又变少了。
下午,同学们都跟着父母离开了校园,原本热闹喧哗的学校很快就变得安静下来,妈妈见我留下来等她没有什么惊讶,反而兴致颇高的让我带她在学校里参观了一下,跟我一起在操场散步。
“这学校可真大啊,修得真漂亮。”
妈妈抬头仰望,嘴里喃喃自语道。
我抬头看向她,总感觉妈妈的眼神比往日都要明媚几分,察觉到我的视线她看向我。
“今晚想吃什么?”
她对我露出笑容,心情也比往日多了几分亲和。
我知道肯定是因为成绩的事情,赵敏在家长会上特意点了我的名字,夸赞我学习的勤奋,让她露了大脸,胖子那个打扮时尚浑身香扑扑的美貌妇人,都对她递来羡慕的眼神,刚出门的时候还热情地拉着妈妈的手邀请她一起去美容,妈妈被她的热情弄得手足无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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