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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禾一愣，慢慢松开她，“国公府灭门，我无处可去，哪里都一样。”
“不一样！”
“不一样。”
两道声音一同响起，齐弈桢张了张嘴，下一秒，伴随着阵阵浑厚钟鸣声，重青冲进庭院，声音避讳，“殿下，皇上驾崩了。”
“什么时候的事？”
“就在方才，皇后去了一趟暗室，紧接着便有人敲丧钟。”
“……”
齐弈桢大步离开，云禾正犹豫着要不要跟上去，手腕传来一股反力，她回眸，容琳紧紧拉着她。
“我知道国公府灭门是慕……先皇的阴谋，待庭觉即位我会说服他为云府正名，昊天之大你哪里都可以去，何必留在齐国。”
云禾看向她眼中关切，拍了拍她的手，“好，我会考量。”
风雪渐停。
枯枝不堪重负，“咚”
得一声被雪压断，在一片寂静中格外刺耳。
齐顺昌的尸首被宫人抬出来，摆放在大殿正中，枯槁的没有人形，囚衣破烂。
原本是没有囚衣的，后来秋亦棠专程拿来侮辱，强迫齐顺昌换上的。
中宫人影驱散，寂静的可怕，秋亦棠摆摆手让宫人退下去，于是殿中就只剩了她，挺着身子，依旧是端庄雍容，唯有一双眼居高临下的满含轻蔑。
齐弈桢赶来时，便看到这一番景象。
秋亦棠背对着他，低着头看不清神情，而一旁的地上，隐约间，他手心攥着一块碧绿的东西。
“来了？承乾宫的消息很快，不过片刻就传进你耳朵里了。”
她幽幽回身，面色平淡。
“宫人说起了丧钟。”
“嗯，本宫让人敲的，你父皇太老，不过是帮他恢复点记忆，就承受不住了。”
秋亦棠说着，还有点可惜，摇着头往外走，“想拜就拜吧。”
“齐淮礼若是在也许会拜，但我不会。”
齐弈桢低嗤，低身从齐顺昌手间拿起碧绿的坠子，仰头一看，是那块青佩。
他起身追上去，“母后留步，母后说的记忆与青佩有关？”
“嗯。”
秋亦棠点头，“我的确用乌蛊封了他的记忆，打开的关键就是青佩，上面有母蛊的气息，他若真的在意我，一开始碰到它时蛊就解了。”
而他，竟然把他们的定情信物随手给了个妃子，任由她扔掉。
她做局死遁，他竟然也一点都想不起她，于是在年复一年中，越来越淡忘。
直到方才她将记忆解开，想欣赏他痛不欲生的姿态，这人却一命呜呼，叫她不得痛快。
“回去吧，先皇秘不发丧，三日后新皇登基，唤承乾宫的人好生伺候着，慕林晔既然已死，昊天的事作罢，看好你那宫女别来本宫眼前晃。”
“儿臣遵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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