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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大姐的死，是明桑堂干的，能投靠自己的杀姐仇人，可不就是个疯子。”
秦箬顿了顿，话音一转，又道：“不过这种世家大族的事本就说不清楚，没准她穆成熙就是个人面兽心的，为了家主之位不择手段。”
话落，秦统领的脑袋又挨了结结实实一巴掌。
待秦箬一股脑说完心里话，楚言攸方慢悠悠地说道：“所以，朕打算设个局。”
秦箬坐到了床边，脑袋凑过去问道：“什么局？”
“朕和秦国毑假意带兵离开，至于你，安心在云里养伤，此计为引蛇出洞。”
楚言攸说道。
引蛇出洞？
秦箬琢磨着，看向楚言攸时满脸震惊，“陛下，你好狠的心啊，一边让我好好养伤，一边又让我当那个饵，陛下你是真不怕我死在…”
又是一巴掌。
秦国毑默默收回手，“胡说八道。”
“你安心，会让人保护你的。”
楚言攸起身拍拍秦箬的肩，浅笑着和秦国毑一同出了房门。
小院寂静，高墙围着风也停了，不过阴云密布，低垂着压得很低，颇有山雨欲来风满楼之势。
楚言攸站在树下，接住了飘来的落叶，她瞥见秦国毑欲言又止的模样，开口问道：“秦国毑想说什么？”
秦国毑轻叹了口气，“老臣以为，是陛下还有话说。”
“玄都好多年没乱过了，朕着实不愿再看到当年的情景，因而想亲赴西境，御驾亲征，速决战事。”
楚言攸缓缓说道。
秦国毑脸色大变，“不可，西境之乱，尚未至陛下需亲征之境，陛下当三思啊。”
“背后之人手段狠辣，一环扣一环，想把我们的后路全断了，朕只是觉得，此次漠州调兵未必顺利，因而提前做准备。”
“陛下，恕臣直言，陛下只一人，如何抵挡得了千军万马，谁都可以出事，但陛下不能。”
秦国毑反驳道。
“御驾亲征，是为鼓舞士气，外敌当前，更有西境战士奋勇杀敌，朕不能退。”
秦国毑重重叹着气，陛下小时候便是个倔脾气，本以为过些年会好些，不想依旧如此，她弯腰朝楚言攸行礼，“陛下意已决，老臣不再多劝，但此往西境，老臣要同去。”
“云里明桑堂之事尚未了结，秦国毑如何能离开？”
楚言攸皱眉道。
“那便让阿箬与陛下前去，陛下身边没有亲信之人，老臣不放心。”
秦国毑连说。
两人僵持不过片刻，楚言攸败下阵来，应下了这件事，更何况秦国毑还劝说了一句——
阿箬不会是陛下的累赘。
这般以退为进，楚言攸推脱不得。
……
风吹密林，枝叶抖动间发出萧萧声响，离四明山彼岸敌营已相隔甚远，许衡遍览四周，并无机关之迹，便安心在溪边搭灶炊食。
许衡身边有个人半死不活。
缠上他时还活蹦乱跳的，说出各种无耻之言，但身上的伤口恶化后，就什么话也说不出了，四明山上一直有人追杀，好不容易躲到山脚，却听闻这几日云里城门进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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