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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深黑的游廊中传来沉沉的脚步声,守在竹阁边上的绿绣眼睛一亮,提着灯笼匆匆过去,却见来人是司晨,他背上还背着另一个晕了的暗卫。
进了竹阁,司巳被一根银针给扎醒,睁眼时那张流着泪的美人面已经不见,视野里只有一个模糊又熟悉的背影,烛光围着,那黑影仍是一身的冷肃。
像他家大爷似的。
司晨用力拍他的脸,“醒了没,大爷在这呢。”
看见他眼中恢复清明,司晨缓了口气,肃声问道:“如何只有你在那小房子里?姑娘呢?你是怎么晕的?”
将近傍晚时分,老爷的人来势汹汹围住了外面要闯进来,那些人下手极狠不管不顾,榴园人手不够,他们怕姑娘出个闪失。
便定了其余人在前面拖着,由司巳带着姑娘从后边翻出去避一避。
只是司巳一走便没了踪迹,原先定好的地方没去,一路也未见记号。
直到刚刚,司晨才在一间废弃的屋子里找见司巳,他一个人昏在地上。
司巳的神智被这一连串的追问给拉回来,方才发生的一幕幕又在眼前过了一遍。
他咽了咽喉咙,转向陆迢,“大爷,姑娘她……她自己跑了。”
司巳带着乔装过后的秦霁从后墙翻了出去,半路秦霁崴了脚一直哭着喊疼,司巳不得已只得暂寻一处地方歇下来。
到了街尾一间废弃的旧屋,人还没放下,鼻口就被后面伸来的一只帕子给掩住,才两口,便晕到了现在。
他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解释了一遍,里面的每个字司晨都懂,可是连在一起却听不明白,“你是说姑娘拿迷药迷晕了你,自己跑了?”
好端端的跑什么?
大爷对她还不好?
榴园过着不舒服?
司巳跟他想的简直一模一样,他怎么都没料到姑娘会有这打算,是以才中了她的招。
那带着香气的帕子送过来,他甚至还以为是要给自己擦汗。
“正是,另外我还发现……”
司巳顿了顿,硬着头皮继续说道:“姑娘今日爬墙的样子很是娴熟,应当仔细观察过一番,她直接便知道何处墙头碎片少,好落脚。”
说完这话,司巳并着司晨一起俯首抱拳,“未能发现姑娘的不对劲,是属下二人失职,请大爷责罚。”
赵望闻言已经竖起寒毛,没有人比他更清楚秦姑娘每次出事,大爷会变得多不寻常。
榴园离国公府隔了数条街,二十几里路,大爷今夜骑马只一刻钟便赶到此处。
然而不仅护了个空,还反被姑娘给诓了一道。
他觑向一旁,陆迢立在案边,月白锦袍被窗外浓浓的夜色侵染,不见平日那一点温润,反透出幽幽的冷意。
少顷,陆迢开了口,语气出乎人意料的平常,“先歇下去,明日你们自行去领罚。”
几人退了下去,一声关门的吱呀过后,屋内只剩下一道岑寂的黑影。
从踏进竹阁便被陆迢紧紧扣着的白玉扳指,早就被掌心熨得温热,然而一旦松开,转瞬又能冰凉如初。
些微一丝凉意从掌心蔓延至低垂的丹凤眼,牵起眼梢,带出一抹同样泛着凉意的浅笑。
她不只仔细观察过,她早就开始爬了。
*
端午过后,是一连串的晴日。
天空湛蓝如洗,在水中又映出一片碧色。
晴风在水面吹出层层波浪,正是行船的好日子。
宽阔水面上浮着大大小小的船只,多是来往的商船,间或几只渔舟穿杂其中。
眼看着远处的渡口能够辨出形状,一艘客船却在周围重重的摇橹声中慢了下来。
这艘客船有两层,柏木船身涂了一层乌漆,没有多余繁复的雕刻,在一众豪阔舟船间毫不起眼,只有近了才能发现这船身用木和工艺都是极好。
许霖提着个食盒上到二层,敲响了船舱最里一间的客房,缓缓敲了三下。
俄而,木门缓缓打开一道窄缝,一双乌亮的眼睛从这道缝里漏出来,往外探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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