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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个过于谨慎的家伙，岳千吟想。
非要她说出想跟着他，才愿意承认自己一早就看中了她。
但如果他真的看重她，为什么从来没有主动来接触过她？
她跟欧悦的关系不怎么样，在飞星也不是什么秘密吧？
想着这些，岳千吟微微地笑了一下，“是吗？”
路尧看向她，那双棕色的眼睛仿佛能看透人心，“你不信我说的话。”
岳千吟抬眼跟他对视，“路哥有给我信的理由吗？”
这并不是长久以来岳千吟想象中的她跟路尧对话的情景。
但不知不觉，说出口的话就多了些火药味。
两个人的视线在半空中交汇，然后僵持。
从她略带质问的眼神里，路尧窥见了她藏在那副温和面孔下的些许本性。
不管她平日里表现得有多礼貌，笑容有多温柔，声音有多和缓，她都不是没有脾气的老好人。
他敢回避她的问题，她就敢有样学样。
她就像一面诚实的镜子，自己展现给她什么样子，她就会呈现出什么样子。
路尧看着她，不合时宜地想起了一句不合时宜的话：投我以木桃，报之以琼瑶。
于是这一次，路尧给出了自己的解释。
“很多事情都是需要时机的，就像谈恋爱一样，哪怕遇见了对的人，早一步或者晚一步，都可能是不一样的结果。”
“我选择慎重一点，既是对自己负责，也是对你负责。”
岳千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误解他的意思。
但听完他的话，她觉得自己就像一支被考察了很久的一路狂跌的股票，现在已经跌到了最低点，可以下手了。
她应该生气的，没有人喜欢被别人这样赤裸裸地衡量自己的价值。
但她意外地气不起来。
她想这可能是因为，她知道路尧说的是对的。
“这么说路哥现在觉得时机到了？”
岳千吟说。
“没错，”
路尧顿了一下，目光平稳地从她脸上滑过，“是不是觉得我很现实？”
他说的都是实话，但不是所有人都乐意听到实话。
他想岳千吟应该会不太高兴。
据他所知，她是一个感性大于理性的人，她渴求的，想必是更加美好而不切实际的关系。
但他无法从她的声音和表情里分辨出她的情绪，她克制得很好。
路尧专注地看着她的脸，看到她红唇微启，吐了一个字，“是。”
“那你还愿意跟着我吗？”
“我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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