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糟了。
鲛人被小江重新放回换满清水的浴桶，忽然听到一句问话，“小海，你不记得我了吗？”
少女的目光充满困惑，见它迟迟没有回应，低头沉思了一会儿，开始自言自语道：“书上说，鱼的记忆力很短，鲛人也是鱼，那鲛人……”
小江拍了下脑袋，喃喃自语，“完了完了，几天不见全白干了。”
这几声嘟囔一字不差地落进鲛人的耳中，和她生活在一起，让它有时会非常讨厌自己天生的敏锐听力。
如果没有听见那些蠢话，它还能继续心平气和地扮演一个美丽的宠物，但现在它拼命克制，才能忍住敲敲她脑袋的冲动。
记忆力不好的是金鱼，关它人鱼什么事！
在她心里，它和金鱼是一样的吗？
所以可以一声不吭抛下它，让它一个人在原地等待。
是这样吗？江、渔、火。
鲛人目光静静地注视着她，想透过她的表情看出点什么。
但少女却俯身过来，温柔的金色目光和它相接，她轻轻挑开粘在它脸上的一缕湿发，“不过没关系。
小海，只要你还在，我们就可以从头再来。”
“只要我还记得你就好。”
温柔的抚触转瞬即逝，像一片羽毛拂过脸庞。
鲛人迅速抓住那只即将回去的手，她愣住了没有动。
很好。
它看着她的眼睛，将自己的牙慢慢咬在她的小拇指上。
尖利的牙齿稍一用力，轻而易举穿刺进她的皮肤，连带着鲛人的独特气息一起进入她的血液。
是灵契，也是血契。
“嘶……”
针扎一样的刺痛。
小江抽回自己可怜的手，小拇指正反面各有一个细小的血洞。
“小海！”
小江紧紧皱眉，把小拇指伸到它面前，佯装怒意，让它好好看看自己的干的坏事。
鲛人湛蓝的眼波中泛起些微笑意，它同样将一只手举到小江面前，伸出小拇指，弯曲了两下。
小江的小拇指也跟着以同样的频率动了两下。
这是怎么回事？小江顿时睁大了眼睛，连忙动了好几次小拇指，每一次鲛人的小拇指都作出同样的反应。
好神奇！
“这是什么术法？”
鲛人只是看着她，它不会告诉她这是鲛人的标记，用灵力让自身的气息通过血液进入对方身体，不管这个人去了哪里，鲛人都能通过气息找到她。
契约结在小拇指上，这里的动作也会让双方产生感应。
不过是个很简单的小术法，但只有鲛人一族的体质才有这种能力。
结契的过程也很简单，只需要一点小伤口，之所以咬了两个伤口……
鲛人悄无声地抿起嘴角。
一个是结契，一个是惩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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