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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坐上去漠北的马车，公孙霁才有一点要离开京城的真实感。
庄朔说是去斩杀余孽，肃清边疆的，但蛮族余孽不多，漠北边陲又有大燕将士驻守，有的是军队任庄朔调遣，不需要他再从京城带兵，所以此去漠北，庄朔只带上数十名亲信。
京城相距漠北甚远，若公孙霁不同行，一出京城，庄朔就会带着亲信策马驰行，日夜兼程，尽快赶到漠北。
可如今公孙霁在，这便行不通，庄朔就放慢节奏，没急着赶路。
马车内布置的极好，行走起来，公孙霁并不觉得颠簸。
冬至随行坐在一旁，怕公孙霁无聊，她专门拿出棋子，准备陪公孙霁下棋，以消遣时间。
“小姐。”
冬至把白子递给公孙霁：“下会棋？”
冬至本来是不会下棋的，只是公孙霁太爱下棋，苦于无人对弈，便找上了冬至，央着她陪他下棋，时间一久，冬至也略通棋艺了。
但冬至不精棋艺，根本不是公孙霁的对手，下的次数多了，公孙霁就不爱跟冬至一起下棋了，转而自己和自己下棋。
“不。”
公孙霁现在不想下棋。
见公孙霁拒绝，冬至收好棋子，温声道：“按照现在这个速度，傍晚才能走到郊城。”
郊城是京城附近的一个县城，规模不大，内里却十分繁荣，昨日睡前，庄朔特意提到了郊城。
公孙霁没接冬至的话，只问：“夫君在哪？”
“将军在前面。”
冬至问：“小姐找将军有事？”
第一次出远门，虽为的是公事，但公孙霁还是失眠了，直到庄朔忙完公务回来，他都没睡着。
“怎么了？”
庄朔掀开被子上床，从后搂住公孙霁，将他抱进怀里：“阿霁不困？”
庄朔怀抱像个火炉，大夏天被抱着，公孙霁觉得有些热，不是很舒服，只是公孙霁没挣开。
公孙霁翻了个身，和庄朔面对面，犹豫着开口：“夫君。”
夜晚气温稍降，却仍闷热，房内放着冰块，公孙霁穿的也清凉，从庄朔的视角看去，正好能看到公孙霁紧致的锁骨。
怕再看下去会有意外，庄朔逼迫自己挪开视线：“嗯？”
“蛮族余孽猖獗，故陛下命夫君前去漠北，而京城距离漠北甚远，策马直行也要半月，如今又带上了我，怕是用时更久。”
公孙霁眼里是化不开的担忧：“这恐会影响夫君出征蛮族。”
听懂公孙霁的话外之意，庄朔笑了起来：“原来在阿霁眼中，我便是这样的？”
庄朔这笑有些莫名，公孙霁面露不解。
“蛮族我亦不惧，何况区区余孽？”
庄朔嗤笑，话里尽是不屑。
庄朔这话说的放肆，给人一种自大的感觉，可公孙霁听了却不觉得奇怪，反而有一种本该如此的感觉。
公孙霁眼睛睁的大大的，一动不动地看着庄朔，漂亮的眼里漫上一股钦佩，完全被这样的庄朔给震撼到了。
“夫君。”
公孙霁怔怔的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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