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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先解了她愁苦去,也好让她能按下心来。”
心中有了定念,面上便也不再如前般彷徨,可心中沉重伤怀终难自已,只得强翘嘴角对巧云言道:“今日尚未喝你调的酸浆汁哩!
良人素手调羹,情境美、未饮已先醉!
没来这砦子前,我从未想过普普通通的果儿一经云儿手便能调出如此美味,真是不枉你我为它取得这个挂金灯的浑名!”
巧云初止戚戚、心中犹自惴惴,但闻挂金灯三字却仍面颊红透、俏眼含羞。
悄转头看了看在旁不知因何出神的克里斯蒂娜,粉拳轻敲下悄声道:“伤还未好又来说这些顽笑话!
此处乃议事厅,娜娜又尚在一旁,让她听了去多羞人!
我先扶你回房去歇下,然后再调与你喝。
挂金灯的事,伤势大好前,想都不要想!”
折翎做出笑颜道:“全都依你!”
巧云回笑不语,挽扶着折翎臂膀向外行。
一张脸脱开折翎目之所及,笑容也便敛去,侧头靠在折翎肩下。
俏婢晓月在一旁听着将军与自家小姐顽笑,想起二人挂金灯时做的事,不由面红心跳。
心下以为二人未因适才厅中事生芥蒂,正在欢喜,可转瞬便瞥见小姐敛笑,遂再复怏怏。
咬了咬唇角,拽醒不知神游何处的克里斯蒂娜,紧跟巧云身后出了议事厅。
四人转出门口不远,恰逢王砦主带着砦中那位人兽共用的大夫匆匆赶来,见折翎行走无恙,长吁了口气将大夫挥走,又交待了几句砦栅安好的说话便往议事厅行去。
交错未远,一名砦丁气喘吁吁跑上坪来大声叫嚷道:“砦主,砦主!
砍翻的那几个带着狐尾的鬼蛮子是不是和以前闯砦的猎户一样,搭到后崖扔了?”
折翎闻听砦丁报讯,脚步一滞,立在当场。
晓月收步不及,一下撞在折翎背上,险些坐倒,被克里斯蒂娜一把扶住。
克里斯蒂娜叽里咕噜说了几句蛮语,进而白了折翎背影一眼。
王砦主闻砦丁言大怒,飞奔而至一脚踹在当胸,大骂道:“混账东西,猪油蒙心了!
猎户不都是被好言好语的驱走了么?你老娘教你把染了疫的死猪死羊叫做猎户?再胡聒噪,看我不将你祭了军法!
死了的鬼蛮子在哪里?带我去看!”
言毕,笑着给折翎巧云拱了拱手便一脚脚将砦丁踹了一道下坪。
折翎复行苦笑道:“金狗远拦真是无孔不入!
此阴平小路宋人亦少知,彼等竟能侦至此处!
看来金狗既得陇复望蜀矣!”
巧云闻言,知折翎心系战局,遂柔声劝解:“定是大散关正路守把的紧,金人吃了大亏、急切不得过,方欲别出机杼四处哨探的。”
折翎颔首,行几步怒哼一声道:“将误入猎户杀了扔下崖口!
我折翎竟沦落至与此等匪类共处!”
巧云将头垂的低低,噤声无言。
折翎话一出口,心知不妥,遂亦默默。
四人缓行至中坪间一排屋处,克里斯蒂娜告辞自回住所,巧云与晓月同扶折翎入了正房屋中床尾坐定。
巧云将晨起采来的酸浆果儿依旧法捣碎,就着火盆弄了温热饮子送与折翎。
折翎试试不烫,一饮而尽、将杯递与晓月道:“母亲说爹爹生前,最看不惯那些文官不耐吃酒,却总弄些什么酸甜饮子。
如今我这伤缠绵不去,竟是养成这文官习性,爹爹若见我今时做派,定要骂的!”
巧云闻折翎说起未曾谋面的亡父,即知他心中依然在为折氏降金气闷不已,怕他气喘伤肺,便坐在他身边以手轻拂其背道:“廿三郎,折氏一门数代英烈,为大宋辟守西疆,与国同休戚,忠勇天日可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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